姚氏看向弟媳婦:“你是有啥顧慮嗎?”
姚家弟媳婦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心裡話說了出來。
“絕戶人家名聲不好聽,幾個兒子又全都不是親生的,虞家太太我瞧著人年輕的很,男人又本事。
如今兒子在醫館做事,早晚不得自己生個兒子?
這親生和不親生的,到底不一樣,如今看著對幾個孩子不錯,可將來一旦有了親生的,隻怕這些收養的就......”
姚氏微微躊躇:“我瞧著,虞家妹子不是那樣的人!”
姚家弟媳婦歎氣:“誰知道呢,大姐,咱村兒老九叔家裡,你是曉得的吧?
之前不也沒兒子,從外頭抱回來一個,還說當親生的一樣,以後家產都是那孩子的。
沒過幾年,他媳婦開懷生了個兒子,後頭就說前頭那個走丟了!
你說,這到底是走丟了,還是特意丟的,誰知道呢!”
姚氏也知道這事,鄉底下這種沒孩子抱養彆人家的來養,後頭又有了親生的,丟棄前頭抱來的事不少。
姚家弟媳婦沒說的是,真要心疼孩子,誰個親娘不給兒子縫補,哪有讓大小夥子,自個兒拿針線縫補的?
這定是在家裡日子過得不好,才會早早自己出來做事。
柒寶要曉得她這想法,定會替娘親喊冤。
家裡人多,要是全靠女人,她娘不得累死呀!
姚家弟媳婦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可惜虞大郎訂親了,要不然看他那差事,她倒是願意結親。
至於虞二郎,便是學一身本事,想來虞家也不會出錢給他買鋪子開醫館,一輩子都是替旁人看診做事的命。
姚氏心頭惋惜,見弟媳婦不喜歡倒也不好多說。
“你不願意,我便回了小姑,這事以後就不提了!”
姚小妹知道這事後,微微有些失望,倒也沒當回事。
餘老板跟虞文庭談好了鋪子的事,又一同去縣衙過文書。
左老二在縣衙做事,文書便要走他手裡過,這一來二去的倒是方便的很。
虞水蓮辦完鋪子的交接手續,托付給了周家媳婦,讓她幫忙找幾個婦人來打掃收拾一番。
她再挑個能乾的婦人過來守著,就準備開張賣酒水了。
周家媳婦滿口答應,一個勁兒表示不要錢,她抽空打掃就成。
姚家沒看上虞二郎,雖說都隻是看看而已,可周家媳婦心裡還是不得勁兒。
她是真喜歡虞二郎這孩子,幾乎當自己乾兒子看待,這麼好的孩子,大嫂家的弟媳婦咋就看不上呢。
周永江喝了幾口酒,跟自家媳婦閒聊:“你以為人家是沒看上二郎啊?
人家是怕他不是親生的,將來這好處落不到他手上呢!”
周家媳婦把筷子一拍,斜眼看丈夫:“你少胡說,人姚家不是那樣的人!”
人老虞家把幾個孩子教的多好啊,能是不管孩子的人家?
周永江嗤笑一聲:“你不信啊?打個賭,你漏個口風出去,就說主街那鋪子,是老虞家買給大郎成親用的,將來幾個兒子都會各自置辦一份產業,你看姚家會不會再來。”
周家媳婦瞪圓了眼睛,拿手比劃;“那麼大一間,兩層帶後院的鋪子,全給大郎了?”
“嗯!”周永江翹著二郎腿,拿筷子敲著酒杯:“前兒個大郎去衙門,就是去辦這事的,房契就落在大郎名下的!”
周家媳婦愣住了,還真是舍得呀!
左家也跟周家媳婦一樣吃驚:“你沒看錯,那房契真是落在了大郎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