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替我找的學子文采極好,可以偷梁換柱不被人發現嗎?
老子等了幾天,也沒人過來給我換卷子不說,還把我給弄到屎棚子旁邊。
大熱天,那屎棚子老大的味兒,熏的人頭發暈,就這樣,我能考中才怪!”
妻子也很委屈:“我哥答應好好的,一準給你最好的位置,就連換卷子的事,也是打理妥帖的,他不可能騙我的!”
夫妻倆說話間,曹太太也過來了。
“兒媳說的沒錯,親家大舅哥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隻怕這其中出了什麼蹊蹺,以至於讓我兒受了委屈!”
曹廉州一肚子火,倒也知道母親和妻子說的是事實。
舅兄就這麼一個妹妹,素來對他也是愛護有加,不至於事關前程的節骨眼上,跟自己過不去。
“到底是誰,敢這麼害我!”
妻子心裡也不舒服:“我去找我大哥再打聽打聽!”
她還沒去,她大哥就親自過來了。
“我都打聽清楚了,做手腳的衙役說,是聽了馮太太指使。”
曹廉州莫名其妙:“她有病吧?馮大人是主考官,可我們家跟他無冤無仇的,他害我乾啥?”
舅兄擺擺手:“馮大人曉不曉得此事不清楚,是馮太太尋他手下班頭乾的事,我仔細打聽了一下,馮太太居然是受李家那位五爺,就是回鄉祭祖的李甫恩所托!”
曹家人麵麵相覷:“咱們家跟李家有恩怨?”
曹太太一頭霧水;“沒聽說呀!”
舅兄喝了口茶;“聽說李甫恩回鄉祭祖,正是謀了淮州外放,隻是如今調令還未下來,我思來想去,府上二叔年前想謀的官職,不也是淮州通判麼?
若要論恩怨,唯有這個可能!”
曹廉州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齒道:“他都搶了我二叔的前程,還想壞我的好事。
好!都以為咱老曹家好欺負是不是?”
曹家人恨上了李甫恩,謀劃著要如何反擊回去。
那頭宋維銘也打聽清楚了:“那曹家托了關係,想換老弟的卷子,
原本兩人考棚挨著,還是有機會行事的,隻是不知怎的,陰差陽錯換了位置,那卷子也就換不到了。”
柒寶愕然:“先不說卷子寫了姓名籍貫,就是字跡也大不相同,他換去有何用?”
宋維銘歎了口氣:“柒寶啊,你還小,不懂那些人彎彎繞繞的心思。
他既是做了要換卷子的準備,那就有後手,至於要如何處置,就是咱們不知道的事了!
好在老弟有驚無險的考完了,也是老天庇佑啊!”
趙蓮舟跟虞水蓮麵麵相覷,這可不是什麼老天庇佑,而是柒寶早有準備。
趙蓮舟摸摸女兒的苞苞頭:“咱這閨女就是爹的小福星,任誰也害不到咱。
走,今兒想吃啥,爹請客!”
“好耶!”柒寶正想說要出去慶祝慶祝。
虞水蓮打斷父女倆的熱鬨:“彆吃了,還是收拾收拾,趕緊回家去吧,這城裡我咋覺得不大安生呢!”
一想到,丈夫差點被人毀了前程,她就覺得這些人不但壞,還壞的如此囂張,想必那主考官還有學政大人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趙蓮舟見妻子擔心;“那就回家再慶祝,你爺爺在家也等的著急了吧!”
一家人安置家裡打包行李準備返鄉。
虞五郎哭著跑回來:“爹、娘!小璟不見了!”
虞水蓮拿著包袱的手一頓,東西瞬間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