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火歸惱火,畢竟要不是自己手上夠硬紮的話小命就沒了,最後還得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可事後一琢磨,事情似乎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糟糕。相反,結果上看起來還是宋齊勳走的一步臭棋。
瞧瞧官衙那群師爺們樂得眉開眼笑就知道多開心了,筆杆子唰唰唰的一頓發揮,然後當天上午就派信使把信件送出去了。現在更是不知要琢磨什麼,關著門很是熱鬨。
楊謙想來應該是在猜測宋齊勳的後手應變吧。
不過這麼大的麻煩,宋齊勳就算在州府兵衙裡有後台也絕對一個頭兩個大了吧?
不過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楊謙心頭的一口惡氣可都還沒出呢。
中午的時候,楊謙將汪仕貴還有陳東叫到了自己的班役單間裡麵來,三人捧著打回來的飯盆一邊吃一邊說事。
先是案子。陳東手裡的案子快一些,已經開始進一步的拉攏線人劉衡了,等著劉衡上鉤就要開始讓劉衡去挖銅礦背後是不是與宋家有關係了。
而汪仕貴手裡的案子慢一些。一切從頭開始,但也算有些進展,至少車馬行裡的幾個打把頭他都混熟了。
說起幾年前的鐵器劫案,這些人中大部分都記憶猶新,需要慢慢的摸線索。
不過隨著兩人的深挖,這兩起擱置數年的案件已經開始初露端倪了。不說已有不少收獲的陳東,就說汪仕貴現在都言語裡滿是信心,覺得當初鐵器劫案的很多地方都極為粗糙,完全一副不信將來還會有人查的樣子,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糊弄了一份粗糙的案牘放著。
“楊爺,當年那幾十車鐵器被運走其實並非毫無痕跡,當年被劫的地方在墜馬坡,現在那邊已經是一片樹林了,可當初劫案發生前一個月,那邊發生過一場很大的山火,那片樹林被燒得乾乾淨淨。”
汪仕貴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地圖放在楊謙桌上,指著上麵一個小山坳說:“您看,這裡是墜馬坡,左邊這裡就是現在的樹林,連綿數十裡不絕,人可通行但裡麵不通馬車,但亦無大的野獸,屬於尋常都沒人去的地方。
可就在這片林子的後麵,您看這裡,緊挨著白水河,這河上可是能行中舟的。
再結合樹林被燒的事情,屬下覺得很可能不是什麼大妖來劫,而是有人截了車隊殺了人,然後將就車隊的車馬將車上的貨物通過燒毀的樹林橫穿到了白水河邊,再由早早等候在那邊的人卸了車運走,最後再把車馬趕回墜馬坡。
畢竟大妖來劫幾十車舊鐵器實在太掉份兒了,屬下覺得怎麼都說不過去。”
楊謙聽完汪仕貴的發現和推斷不斷點頭,的確是一個新的思路。於是說:“你準備查白水河的船舶?”
“是的楊爺,白水河那邊其實跟咱們三道城車馬行是有密切聯係的,我這邊能摸到白水河一些脈絡。不過要多花些時間才行。”
“嗯,案子抓緊就行,也不急於一時半會兒。不過眼下另有一事就看你們倆敢不敢做了。”
陳東和汪仕貴聞言心裡一緊,明白這或許才是今天中午楊謙叫他們過來的主要目的。
“楊爺,不管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就是!”
“沒錯,楊爺,您就說什麼事兒吧!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
楊謙擺了擺手,說:“不至於上刀山下火海,但要擔風險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