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楊謙背著手,麵帶微笑,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
而在楊謙麵前的是近千號眉頭緊皺,甚至氣呼呼的牙兵校將。
剛才秦忠的一句話讓下麵這些兵卒們感覺到了一種蔑視。什麼時候官衙裡的捕快也敢如此無視軍中的悍勇之輩了?
如今三道城的衛戍裡普通的牙兵基本上都是之前的原班人馬,也是宋齊勳留下來的。這些人沒資格參與宋齊勳的那些齷齪生意,所以沒有被牽連。
但關鍵位置的校將已經全部被換掉了,並且經過了這大半月的磨合,基本上可以說是平穩過渡到了秦忠的麾下。
在場絕大部分人都是聽過“楊謙”這個名字的。知道這人不簡單,可以說之前宋齊勳被擒就是這人一手促成的。畢竟之前三道城裡第一猛將林奎重就是這人一刀砍死的。所以感覺到楊謙的輕視雖然有氣,但還談不上憤怒,畢竟人家確實是厲害。
而後麵跟著秦忠過來三道城的校將就不隻是有氣了,而是憋著一股勁就要落楊謙的麵子。
你不是說擋住你三招就算合格嗎?
等老子擋住了,倒要看看你擋得住老子幾刀!
秦忠是一路出州府兵衙出身升上來的,麾下的兵卒也都是州府近衛軍出身,傲氣自然,哪裡受得了這種氣?
“周遠!”
“是!”
秦忠一聲呼喊,很快在左邊的戰陣裡躍眾而出一個身材勻稱的漢子。與旁人不同,他腰間左右各有一把刀,比尋常單刀短一些,但又要比短刀長一些。
雙刀流?
“刀盾營校尉,周遠!請賜教!”
“來吧,伱可要小心。”
邊上秦忠喊了開始。
楊謙也不廢話,當然也沒有一上來就給人砍死。拔出腰間牛尾刀,沒用刀意,沒有刀芒,先天真氣也不過用上六成。
腳下一晃,整個人宛如瞬間化為一陣風,手裡的牛尾刀更是在風裡紛飛如蝶,速度快得出奇不說,角度和軌跡根本無法判斷。
周遠原本憋著的一口氣,還沒等他泄出來,脖子上冷冰冰的觸感伴隨著陣陣切割的刺痛,一下就讓他胸口的悶氣瞬間蕩然無存。他明白,此時自己的命都不是他自己說了算了。
“就這?”楊謙搖著頭,收刀之後,用刀麵一拍對方肩膀,周遠就如一塊破布被拍得摔下台子,整個肩膀連骨頭都麻了,筋骨錯位,怕是要養一兩個月。
整個過程連三個呼吸都沒有。隻算楊謙那一刀的話,甚至不到一息。
“下一個,李德寬!”楊謙甚至沒等驚容的秦忠喊名字,自己就把下一個要上來的人喊了出來。
跟之前的周遠一樣,這李德寬同樣沒能接住楊謙一刀。
“姚宇!”
“張宏!”
一連八個名字一個一個喊,除了鴉雀無聲的校場之外,就隻剩下楊謙一個人的聲音。
而此時包括秦忠在內,所有人心裡就一句話:這人怎麼回事?
此時再也沒有人臉上還掛著諸如“氣憤”或者“不甘”的表情了,換成了一片麻木。
軍中都是拳頭大的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