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鳳躺在熟悉的地方蘇醒,一樣覺得四肢和腦袋都不在同一個身體裡,迷茫地坐在榻上擤了擤鼻子。
一切都像兩個月前的那個早晨一樣,直至他想端腳站起來,一陣如火燒般的痛覺自腳部傳來,隻見幾根木頭架在疼痛的源頭附近,繞著傷腿搭起來一個形狀再用繩子固定,這使得他難以獨自一人站起來,因為腳部的活動空間實在有限。
——他記起來了,這次他沒有醉酒。
“彆亂動!”慕容嫣帶著草藥和紗布進門,與上次不同,她如今滿麵愁容:“前天才固定好斷骨,你是不是傻子,乾嘛要去做那種事情?”
“我……”白鳳還在琢磨著該怎樣回答時,慕容嫣不假思索地解開他腳上的紗布,打趣道:“傻子!我給你換藥,大夫說三天換一次藥,不出半個月你又可以出去撒野了。”
慕容嫣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儘力不讓對方感受到一絲情緒上的變化,然後細心地換上新藥。
未幾,不知哪來的“雙辮”小鬼頭又爬又走的突然出現在門前,白鳳驚疑道:“是……喜兒嗎?”
俞珂飛奔著找孩子的聲音隨後而至。
“我剛一回頭,喜兒就跑到這裡來了?”她萬分抱歉:“明明才剛學會走路……俞珂一時疏忽,打擾到義兄休養身體了。”
白鳳道:“不,把喜兒帶過來讓我看看。”
俞珂應聲把孩子牽過去,然而喜兒卻仿佛認不出眼前的虯髯莽漢,竟哇哇大哭起來,慕容嫣連忙招呼俞珂將孩子帶走,因為白鳳需要完全的靜養。
“嫣兒?”白鳳看見慕容嫣忽然背過身偷偷落淚,慌張地解釋道:“當時我估計過高度,不會出什麼大事,我這不是回來見你們了嗎?哈哈哈。”
慕容嫣整理好心情回來繼續為白鳳換藥,說道:“鳳哥哥不必為我解釋什麼,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該做的事,我會在一直這裡為你祈禱。因為,我就像剛開始那樣,對你隻有無條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