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沒有多想,將仍然昏迷不醒的白鳳扶上馬匹,然後自己徒步走穿樹林,踏破黃沙,沿途僅僅是跟行腳商人有交換過物資,拒不進入城鎮徒增風險。
最危險的一次,他們二人與太平道眾擦肩而過,幸虧慕容嫣利用白鳳換藥所留下的血布,裝作罹患癆病的村婦蒙混了過去,不然他們定會在中途被劫殺。
是時,兩人終於來到群馬關。
護關將士睹見來者不善,行跡詭異,又無通關文書,旋即扣押下來,不允通關。
危機萬分之際,慕容嫣提出要見守關將領楊筠。
楊筠曾在五年前剿滅北鎮叛軍的戰役中與慕容嫣和白鳳相識,可謂患難之交。
有小廝聽見楊筠大名,頓覺不爽。
“楊將軍早就立功高升了,怎會在意我們這個小地方。”
慕容嫣問“敢問楊將軍現今在何處高就?”
小廝道“在北鎮,高昂將軍麾下做事。現今朝野流言四起,都說高昂要密謀造反,你現在想拿楊筠的名字出來壓人一頭?恐怕全天下都不會有人搭理你。”
“怎會如此?!”慕容嫣不敢置信“高昂將軍密謀造反?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沒有人搭理,顯然反對太平道的人幾乎都已經被調派到關外去,名為升官發財,實則篡權奪位。
守關人在搜完慕容嫣的行李發現沒有油水可撈後,把慕容嫣和白鳳都趕了回去。
陽關道走不成,或許獨木橋尚可一試,慕容嫣當時便這樣想混入某個商隊之中,偷偷出關。
可是,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好機會。
不久後,有太平道眾四處散播消息,聲稱在鄴城三台犯下眾多命案的逃犯現在就在群馬關,慕容嫣和白鳳為了逃避搜捕,又往反方向走了一段距離。
眼見出關之期遙遙無望,日漸入冬,身上厚衣也少,白鳳如若再無外援,定要死在這冰天雪地裡。
慕容嫣彆無他法,隻能兵行險著。
夜裡安頓好白鳳,天一亮便喬裝成男子模樣去群馬鎮上到處瞧瞧,若是遇見有人募工,便上前詢問是否途經群馬關到北鎮去。
如此往複,嘗試多次。
有人覺得慕容嫣身材嬌小,不能務重活;有人認為慕容嫣身份不明,不敢收用。
慕容嫣沒想過放棄,她想起群馬鎮上還有舊識,便去拜訪。
婁菁華現今經營馬隊得心應手,隨時帶著一個小算盤方便計算錢財流水,滿身的鎏金首飾,甚是氣派。
她看慕容嫣這樣落魄,沒有數落,反倒熱切地關照她,說“咱家最近恰好有個商隊要去禦夷鎮,你帶上白公子一起跟著去吧!”
婁菁華沒有索要一分報酬,隻是深沉地望著慕容嫣“咱們女人不容易,要自己一個人撐起一片天,更加不容易。”
慕容嫣想要說些謝謝的話,婁家女兒害羞地搖搖頭。
“我才要謝謝你們,當初若不是遇見大家,怎會有我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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