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帝,朱景洪隻需下發諭旨,然後命人監督執行即可。
老實說,做皇帝難也難,簡單也簡單。
隨著時間過去,科考之事話題度在下降,新科進士們開始了從政之路。
考得好的進了翰林院,差一些的就去了六部觀政,最末的一批人已被安排官職,去到各地任知縣去了。
四月十五,這又是特殊的一天,隻因寶釵生產了。
“恭喜陛下,再得嫡嗣!”
坤寧宮正殿內,一眾妃嬪們皆向朱景洪道賀,而穩婆已將嬰孩抱到他麵前。
親自接過自己兒子,看著繈褓中皺巴巴的小東西,朱景洪臉上有抑製不住的笑意。
“皇後可好?”朱景洪問道。
一旁女官答道“回稟陛下,皇後娘娘一切都好,隻是生產太過勞累,眼下已睡去了。”
點了點頭,朱景洪遂讓眾人散去,僅兩位貴妃留了下來。
老實說,黛玉和楊靜婷沒啥共同語言,可現在她倆聊得卻很和諧,說的也是有關孩子的各種事。
懷中小嬰兒很快入睡,朱景洪怕打擾到小家夥睡覺,便將其交到了一旁女官手中。
這時他另外兩個一大一小的嫡子,也跟著小弟弟一道去了偏殿,看那樣子彆提有多喜歡了。
隻不過,看到三個孩子離去,朱景洪心底卻有一絲憂慮,隨後他便又歎了口氣。
“陛下何故歎息?”楊靜婷注重察言觀色,發現情況立馬問道。
“生產乃生死攸關之事,皇後誕子凶險異常,而朕卻幫不上什麼忙,想想都覺得慚愧。”
“陛下,皇後娘娘功勞卓著,您可得厚加賞賜才是。”楊靜婷笑著答道。
“內宮之事,皆由皇後執掌,如何賞賜……全看她自己心意,我卻是不知如何賞了。”
楊靜婷接話道“娘娘執掌內廷,卻也是為陛下掌管,既有所賜也當是由陛下所賜。”
就這樣他二人說著,而黛玉隻是安靜的喝茶,隻在朱景洪問起時回兩句。
大概半個小時後,得知寶釵醒轉朱景洪便要進去查看,楊靜婷要跟著一道去被黛玉叫住了。
“婷姐姐,皇後娘娘身子虛弱,人多了怕是會吵著她,咱們還是在外麵等著吧!”
“呃,這……”
“黛玉說得對,你們就彆進來了,人多了不好。”
連朱景洪都這樣說了,楊靜婷連忙應是,隻是心裡卻不太舒服,但她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待朱景洪離開後,便楊靜婷微笑著轉身,自嘲道“林妹妹啊,還是你細心貼心,似我這般愚魯之人,真真是不知輕重了。”
“婷姐姐也是關心皇後娘娘。”
外麵兩個人又說話時,朱景洪已進到了寢殿內,此刻寶釵已醒過來,隻是看起來無比虛弱。
此刻她看著懷中嬰孩兒,臉上堆滿了笑容,仿佛這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陛下,您來了。”
朱景洪坐到了床前,示意寶釵不必妄動,然後他便道了聲皇後辛苦。
“陛下,孩子該起什麼名?”
取什麼名,朱景洪早就想好了,而且是一男一女想了兩個。
“棟……如何?”一邊說著,朱景洪一邊從懷中拿出了紙,上麵便寫著一個“棟”字。
“朱慕……棟。”寶釵輕聲念了一句。
棟這個字好不好?那當然非常之好,被期望為棟梁之材,在朱景洪諸子中是第一個。
簡單來說,寶釵覺得這個名太好了些,得此名的皇子便注定了不凡。
推辭出去?思索後寶釵又覺得萬萬不能,畢竟木字旁且適合做名的字就那麼些,自己不要豈不是便宜了彆人。
何況這是陛下登基後第一個兒子,而且還是尊貴無比的嫡子,除了我兒也無人配得上了……
見寶釵出神良久,朱景洪遂問道“莫非不好?”
“陛下所起,自是極好。”寶釵笑著答道。
“方才她們在外麵說,你有大功於社稷,還問我該如何賞賜?皇後覺得該如何賞賜?”朱景洪笑著問道。
“這都是臣妾的本分,且如今吃穿用度一概為上上等,賞賜之事大可不必了。”
這話才說完,寶釵突然靈光一閃,說道“若陛下真的要賞,臣妾倒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如今國家太平,然陛下繼位已久,還未充實後宮……臣妾這個皇後,未免太失職了些。”
“所以,臣妾奏請陛下選秀,萬望陛下允準。”
聽到寶釵的請求,朱景洪確實是被驚到了。
選秀這種事,你說他排斥那還真沒有,隻是來得太突然便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此事不急,待皇後身子恢複,再議也不遲嘛!”
“那臣妾就算陛下同意了。”寶釵笑著回應。
皇後生產乃是大事,朱景洪隨即向朝野公布了喜訊,同時給宮裡太監、宮女、侍衛發了賞賜。
這涉及到了好幾萬人,一次就扔出去了十幾萬兩銀子,但這銀子無疑花得很值。
畢竟這些人,伺候著皇家衣食起居,保障著皇城皇宮的安危,自然是要厚賜厚待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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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間又過去一個月,孩子滿月朱景洪在武英殿賜宴群臣,這一天皇宮內充滿了歡慶氣氛。
因寶釵身子轉好,於是在五月二十這天發布懿旨,麵向河南、河北、陝西、山西、湖北五省采選秀女。
於是朝野上下,俱稱頌皇後賢德,而這些事自然都寶釵來辦。
朱景洪當下的重點,是關注安南方麵的局勢,為此他恨不得飛到前線去指揮。
當然他這也隻是想想罷了,畢竟天下各項大事都需他來處置,安南終究隻是一隅罷了。
六月初三,太醫診脈確定迎春有孕,這又給朱景洪添了些喜悅,於是親自到了怡景宮。
對這個安靜的女子,朱景洪心中多有愧疚,所以對她也格外憐愛些。
如今她懷上了子嗣,也可讓她在這世上多一份牽掛,往後生活也能多添些色彩。
坐在殿內,看著穿著樸素的迎春和探春,朱景洪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自私,而且把這份自私當成了理所當然。
他喜歡彆樣的體驗,就得讓這兩位靜心修道吃齋念佛,還不能穿漂亮的衣服,這確實太過分了些。
“往後啊……這怡景宮不必如此素淨,終究是皇家宮室,總得有些尊貴才是。”
說得好像是彆人的錯一樣,所以做皇帝確實要臉皮厚,才能如朱景洪這般臉不紅心不跳。
迎春隻是微微點頭,而探春則是起身道“臣妾遵旨!”
“也彆隻在宮裡悶著,時常可以出去走走,跟其他人說說話也好!”
朱景洪又開始說廢話,但對迎春探春二人來說,從今往後她們會過得舒坦許多。
他們三人正說著話,這時餘海從殿外走了進來。
“陛下,英法使者到京了,已被禮部安置在驛館!”
“嗯!”
英法派遣使者過來,早在兩個月前他就收到了消息,今日這些人到京也不算慢了。
“讓禮部處置,先探明他們來意,然後再說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