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樹的高度,倒也不是太高。/br青林摔下來快到地麵時趕緊翻轉了一下,提氣緩落,省得把自己的腿摔折了。/br真那樣的話王爺要是把他丟在這裡不讓人背他走,他真得在這裡哭的。/br在青林發出聲音的那一瞬間,陸昭菱就已經迅速將周時閱的衣服給扯了上去,將他的衣襟緊緊拉上。/br怎能讓彆人看了去!/br哪怕這個人是青林,也是不好的。/br周時閱看著她緊揪著自己衣襟合攏往的手,又看看那爬起來的青林。/br“回去單腳站梅花樁一個時辰。”他說。/br“啊?”/br青林整個人都傻了,為什麼啊?/br“王爺,屬下什麼都沒看到!”青林趕緊申冤。/br“多說一句加半個時辰。”/br周時閱指了指那個男人,“你看你點的穴,差點沒把陸一一給害死。”/br“啥玩意?”陸昭菱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br怎麼就一一了?/br“你不是排行變了嗎?但本王覺得你挺二的,一一正好是二,怎麼樣,排行和你的優點都照顧到了,本王真是機智。”/br陸昭菱嗬了一聲,“有沒有可能,我有大名?”/br“大名不是顯得不親近麼?”周時閱理所當然,“我們關係不一樣,總不能喊跟彆人一樣的稱呼。”/br“王爺說的也有道理。”青林說。/br陸昭菱一眼掃了過去,“再加半個時辰站樁吧。”/br她還想替他解釋,這和他點穴的功夫高低沒有關係,他倒好,站周時閱那頭了。/br青林立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br他真的好冤啊。/br“你捂嘴巴做什麼?上麵什麼情況?不是要說這個?”陸昭菱無語了。/br“啊對對對,我們已經找到了戴世子,但他一直醒不過來,那裡還有個符陣,殷公子說得讓您上去幫忙破陣。”/br青林說完了這一句,又看了看晉王。/br這一句不能再加罰的吧?/br陸昭菱抬頭望了一眼,又看向周時閱。/br他伸手摟住她的腰,“我帶你上去。”/br“好。”陸昭菱對青林說,“你在這裡看著他。”/br青林看向了那男人,見他僵直地呆呆站在那裡,有些擔心,“萬一他跑......”/br他點穴都沒用,萬一被人跑了那可怎麼辦?/br這個人要是逃了,王爺估計就不是隻罰他站樁那麼簡單了。/br“沒有萬一。”陸昭菱說。/br周時閱帶著她用輕功往上麵一躍,腳步在石頭上借力輕點,將她帶上了樹上。/br陸昭菱快步進了那個山洞。/br一進去她就感覺到了與那個男人相同的感覺,陰冷,帶著死亡的氣息,沒有任何生機。/br果然,進了山洞之後,裡麵一根草都沒有,就連外頭的樹,樹根伸到山洞裡麵的那一截,都明顯地沒有了生機,乾枯了。/br而且山洞裡有一股奇怪的氣味,反正是讓人挺難受的。/br山洞也不是很大,但足夠容納十幾人,中間空地收拾平整,角落堆放著一些雜物,還有一張席子一床棉被。/br看來那個男人雖然是在莊子的,但也沒少在這裡睡覺,過夜。/br現在中間的空地上鋪著一些燒過的枯枝,燒成了焦黑,鋪在一起,四周的枝頭紮著好幾隻山鼠的頭,隻有頭。/br那些山鼠的頭都朝著中間。/br枯枝上躺著的人,正是戴旭。/br戴旭現在光著上身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身上用紅色的東西畫滿了符,散發著一種腥臭無比的味道。/br而他的嘴巴裡塞著一張符,耳朵也各貼著一張符,靴子也被脫了,腳底板也貼著符,手掌向上,各貼一符。/br在他的胸膛正中,放著一隻小燭台,白燭,現在燃著,流下的燭淚卻帶著點黑,那燭火也是帶著藍色的。/br殷雲庭這會兒在不遠處的幾塊石板旁邊,東西南北四方都立著幾塊石板,石板上刻著的也是符。/br“師姐,這個符咒很是霸道歹毒。”/br殷雲庭看到她來了,舉起了手裡一疊黑符,“這些我已經取下來了,剩下的這些一時不好妄動。”/br周時閱跟了進來,也看到了戴旭那死樣子。/br他皺了皺,看向陸昭菱。/br“他光著身子。”/br周時閱真的很想直接就將戴旭一腳踢出山洞去。/br這麼辣眼睛!/br陸昭菱這雙眼睛,逃過了陳德山那肥腫的老男人身子,卻沒有逃過戴旭這一整塊肚腩的酒囊飯袋?/br陸昭菱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事,戴世子這白斬雞,對她毫無吸引力,更何況他身上還畫滿了血符。/br但聽到周時閱這句話,陸昭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br她想也不想地回答,“放心,根本就比不上你半分。看過了你的,他那種我絕對看不下。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大師弟嗎?我儘量不看,我指揮,讓大師弟動手。”/br一下子把晉王殿下給哄好了。/br殷雲庭瞅了一眼。/br“他身上的符複雜,我.....”/br他想說,還是大師姐來解比較合適,話還沒有說完,周時閱說,“殷師弟,你還缺一輛又大又穩又舒適的馬車吧?我送你。”/br殷雲庭:“......”/br“他身上的符複雜,但大師姐可以教我解,我來。”他說。/br晉王殿下先送豪宅,又送豪車,讓他如何拒絕。/br“大師姐,你到這邊來,不用離戴旭太近,辣眼睛。”殷雲庭朝著陸昭菱招了招手。/br陸昭菱走了過去,給他一個“你可真棒”的眼神。/br殷雲庭笑了笑,“戴旭肯定沒少酗酒放縱,確實不怎麼好看。”/br晉王點頭。/br殷師弟說得對。/br“好了,趕緊解符吧。”陸昭菱拿出了骨簪,“去紮一下他的虎口,擠出血來。”/br戴旭也確實是挺倒黴的,小六的平安符本來算是護了他一會,但對方將他衣服扒了,平安符自然就不在他的身上了。/br但也好在平安符護到了扒衣的時候,要不然他肯定撐不到這會兒。/br“用火符直接將他身上的其它符燒掉,除了身上的血符。”/br“青鋒,你去外麵找棵大樹,最高的,折七枝朝著東邊的枝條過來,要這麼長。”陸昭菱比了比。/br青鋒立即應是。/br陸昭菱又看著那幾塊石板。/br“這幾塊石板上的字,跟之前村子那個墳墓的碑有些相似,看出來了嗎?”她問周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