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仁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現在滿心晦澀難言。
但他確實不知道周時閱說的雷霆是什麼意思。
周時閱說了那一句話之後已經沒有多說,而是望著場中。
他的目光追隨著陸昭菱。
蔣仁順著他的目光望了出去。
那九塊木板間隔著一定的距離插在地上,圍出來的一個圈,這麼看起來擋不住什麼。
那九塊木板上貼著符,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殷雲庭一身雲白寬袍,發髻插著一支木簪,手執一把銅劍走到了陸昭菱身邊。
“大師姐,你真的要讓我來引天雷?”
陸昭菱點了點頭。
“在這麼多人之前讓你來,我會在下麵助你。”
“你以前不是說這樣拉風的時刻,你要自己上?”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第一玄門的事還沒有查清楚,皇上又還很忌憚著周時閱,我得低調一點點啊。”
陸昭菱本來是沒有那麼低調的,但是她也不想讓周時閱太難做。
“自欺欺人,其實大家應該都知道是你厲害。像是蔣將軍,蘇千戶他們,誰看不出來?”
殷雲庭搖頭輕歎。
陸昭菱手肘撞了他一下,壓低聲音,“主要是給蔣永意做樣子,你懂不懂?周時閱還是決定把她也押送入京,以她來揭開邪修已經潛入軍營,在挖大周根基的口子,好讓皇上提高警惕,以後若是有事也有心理準備。”
這是周時閱的計劃,她肯定不會拖後腿。
隻一味怕皇上忌憚,就把這些事情都壓下來不上報,對大周沒有好處。
如果周時閱隻是考慮自己,把蔣仁和蔣永意都直接在這裡砍了,一了百了。
而且有些她做出來的事情,周時閱也不說出去,那更好。
可他還生怕委屈了好了,一次次想要替她討賞賜和獎勵呢,那她也得多配合他。
“好吧,這種事情,咱們師姐弟應該比不上晉王。”
殷雲庭朝著那邊看了一眼。
“我有你給的符,引天雷不成問題,到時候你見機暗中幫一把就行了。”
殷雲庭其實也是能引天雷的,但是,說起來怕被人笑話,他引的天雷,就跟營養不良似的,威力比大師姐引來的差太多了。
“知道,放心吧,有我呢。”
殷雲庭點了點頭,走到了刑台對麵。
這個位置離刑台還有數步距離,地上有一塊嵌入了土裡,與地麵持平的木樁子。
這木樁下其實早就已經有了陸昭菱埋下的幾道符。
殷雲庭站到那木樁上,陸昭菱手指輕掐,引風來!
一道風刮向了殷雲庭,瞬間就吹得他墨發飛揚,衣袍鼓鼓,獵獵如仙。
所有人看到了這一幕,都覺得高深莫測的感覺一下子就來了。
他們的心提了起來。
眾人都目不轉睛看著刑台。
被鐵鏈捆在了上麵的應統和宋參將同時心一沉。
這是要乾什麼!
蘇千戶上前一步,揚聲說,“行刑台上二人,大家都認識。此刻起,西南軍清除他們二人軍職。他們害死數十名將士,並將屍骨埋在後山,與邪修勾結,布下屍地,以圖禍我西南全軍。”
“邪修手段毒辣,我們正常人聞所未聞,更難以提防。”
“除了殘害我們身邊的將士,他們還聽信邪修的話,召回一支暗衛。”
“這一支暗衛是以前太上皇下令培養的,個個忠誠正直,一心為我大周安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是他們卻死在了自己人手裡!所有暗衛,都死得極慘,死後,他們還被燒成了灰,骨灰甚至就灑在了荒野!”
蘇千戶的話,讓所有將士眼睛都瞪大了。
之前他們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
蘇千戶問過了晉王,說是隻要不提魚刺衛,這件事情是可以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