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育安堂出來的時候,殷雲庭一直在想著什麼,沒有出聲。
陸昭菱靠在馬車裡,也沒有出言相問。
剛才她把育安堂的眾鬼送進了輪回,也把裡麵的臟東西都淨化清理乾淨。
給那些孩子都喝了一碗符水,把他們的命固了一固,這裡的事情也就算是暫時處理好了。
接下來要找的,就是背後的人。
她在育安堂裡留了點東西,要是還有人再去,一觸動,她就能夠察覺到對方的氣息。
馬車駛到半路,殷雲庭才看向陸昭菱。
“大師姐。”
陸昭菱坐直起來。
“想起什麼了?”
“嗯。原來的殷家。”
陸昭菱其實一直都沒有問過,大師弟覺醒之前所在的那個家族是什麼情況。
以前大師弟也隻是說了一點,這是因為他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麼特殊情況。
但是剛才那個鬼突然說那個夫人長得跟大師弟有點像,他們就覺得,其中,未必沒有特殊。
殷雲庭沉吟片刻,又搖了搖頭,“還不能確定。”
“你先說說看。”
“殷家有一個姑姑。”殷雲庭說,“聽說年少的時候容貌極為出色,方圓十裡人人皆知,十五歲開始,求娶的人快要把門檻踩平了。”
“你沒見過?”
“小的時候見過。”
殷雲庭說,“但是沒有什麼印象,可能是因為小時候並未覺醒,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就是記性有些模糊。”
“那個姑姑後來嫁到遠方去了,聽說是她自己挑中的人,當時家裡是不同意的,她堅持己見,最後長輩不知道是拗不過她,還是說出了什麼事,還是把她嫁出去了。”
“但我聽說,親事是悄悄辦的,人是連夜送走的,以至於她嫁了許久,還有不知情的媒人上門來說親。”
“這是出了什麼不光彩的事?”陸昭菱問。
“不太清楚,並不是親姑姑,族裡的人。”
殷雲庭說,“但是後來族裡的人都閉口不談起這個姑姑,我聽父母說,可能是被傷透了心,也可能是失望,覺得沒麵子,所以都不再提起,想來那姑姑嫁人之後就是與家裡斷絕來往的。”
“然後呢?”
“然後我就不知道了啊,我又沒再見過了,我連她的姓名都不知道。”殷雲庭雙手一攤。
覺醒之後,他對族人並沒有很是親近的心理。對那一個隻是小時候見過,連樣子都記不太起來的姑姑,更是沒有什麼感情。
“大師弟,這不像你啊,”陸昭菱搖頭說,“你不是辦京聞的嗎?就算是自己族裡的事,也得去深挖啊,不然怎麼當八卦之王?”
殷雲庭:“???”
“大師姐,你是不是忘了,以前讓我多多打聽八卦,是因為你想聽?”
原先不是他最八卦的。
“咳咳,是嗎?其實是師父最八卦,是師父說日子無趣,要多聽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免得太過無聊的,他說無聊更不利於修習......”
師姐弟二人,說著說著就有些偏了話題。
等回到了商行,正好撞到匆匆回來的甘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