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道德天尊之言，虛空的心中不由一動。其雙眸中有精光閃爍，周身更有熾盛昂揚的戰意澎湃。
眼前的虛空，雖然其身形容貌看起來依然普通，但卻自有一股堂堂正正、返璞歸真的道韻彌漫，再不是此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
當然，這並非是說他已經腐化墮落，而是曆經了紅塵洗禮，以及與洪荒古星年輕一代的交手磨礪，虛空冥冥中已然形成了一種無敵大勢，有了一絲蓋世至尊般的威嚴。
如今，其渡過了斬道大劫，真正意義地走在了大道仙途之上。
而古往今來，但凡極道至尊，無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趟過，在血與火中鑄就了一世無敵輝煌，從未有人僅靠悟道修行，便能登臨至高。
當然，道德天尊如今的情況特殊，並不能以尋常修士看待。
總而言之，倘若虛空真有誌大道，即便其天資驚豔，也唯有在與諸天萬族的天驕奇才交手之後，以萬道磨礪己身，方才能臻至無上境界。
雖然，洪荒古星自古繁盛至今，各大強族古教中英傑輩出，但終究不可能與諸天星域相比。
此前，虛空就已經戰敗了洪荒年輕一代的所有強者，就連諸多修行年歲遠在其之上的修士也自慚形穢，同境界再無人堪為其敵手。
而若要離開洪荒古星，虛空最放心不下的，自然便是其父母弟妹，以及村中的族人。
所幸，有師尊的庇護，再加上，這些年來，村中修行之風盛行，也早已有後輩嶄露頭角，想來後續應當還會逐漸壯大。
電光火石之間，虛空想到了很多，緊接著他便將心中繁複的思緒暫且壓下，恭敬回複道：
“此前，徒兒於紅塵中行走之際，便已有諸多教派長老等拋出橄欖枝，告知徒兒可通過泰山之上的五色祭壇離去，踏上最強試煉古路。不知，師尊覺得如何？”
話音落下，虛空旋即抬眼，向道德天尊征求意見。
一想到自己將會跨越星域，降臨其它生命源地，虛空略有不安的同時，卻也不由心潮澎湃。
哪怕將會對上數不勝數的、號稱萬古難得一見的天驕奇才們，但虛空卻自信無敵，他會書寫屬於自己的輝煌篇章。
聞言，道德天尊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
“仙皇留下的五色祭壇雖好，但可惜，這數萬年來，世人前赴後繼，早已是一路坦途，起不到磨礪之效。”
儘管，道德天尊道法自然，頗有無為之意，但對徒弟卻是因材施教，往往要以最殘酷的環境來打磨：
“為師還知曉另一條古路，你便從那裡去往北鬥吧。”
“是。”
出於對師尊的信任，虛空沒有絲毫猶豫，同時心中也對師尊所說的古路上的光景充滿了期待。
隻可惜，帝路爭雄，向來無情。而葉謙的天資，終究還是弱了一點，短時間內還不適合上路。
實際上，二者雖以師兄弟相稱，但對方於他，卻亦兄亦友。
虛空出身漁村，於文理之道不甚通曉，便是葉謙後續悉心傳授，虛空自然對其感激。
此番，二人注定無法一同上路，倒是讓他頗為遺憾。
所幸，虛空終究並非常人，沒有在此事上過多糾結，其旋即抬眼，遙望星空深處，內心早已是波瀾壯闊。
……
函穀關，乃是洪荒修行古史上，一座赫赫有名的仙關。
甚至有傳言，此地昔年曾有一名無上天尊坐鎮，為洪荒古星除開昆侖之外，一處令人敬畏的禁區。
也因此，函穀關成為了道門聖土，吸引了後世不知多少道門修士前來拜訪，欲要瞻仰天尊遺跡。
當然，函穀關中有據說傳承自古天尊的強大道統鎮守，等閒之人自然無法靠近。
向來也唯有洪荒各大強族、古教的重要人物，才能真正進入函穀關內部。
然而，今日，一道璀璨絢爛的仙光橫空，劃破了虛空寰宇，徑直穿過了籠罩在函穀關外的無上大陣，沒入了其中。
那種氣息，玄奧道妙，甚至還有至高威嚴彌漫開來，灑滿了函穀關所在區域的每個角落。
與此同時，那恢弘磅礴的古老雄關之中，數不儘的法則符文閃爍，虛空萬道轟響，隱隱同那仙光共鳴。
“轟！”
函穀關那即便是尋常準帝出手也難以攻破的城門應聲開啟，自外界而來的仙光暢通無阻，投入其中。
而身處那璀璨仙光之中的，自然便是虛空。
其翱翔於這古老神秘的城池之中，感應著當中蘊藏的，那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道韻，心中頗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