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緣祖懸於天幕之外,目光幽深。
他的目光落在了齊原的身上。
當看到齊原去見紫緣大雪,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這麼多年古井無波的內心,也動蕩起來。
“這家夥……是不是有毛病?”
沒錯,現在的齊原,偷偷找到了紫緣大雪。
一出口就是:“我向你打聽一個事!”
什麼事?
“老祖宗是不是在外麵有個失散多年的爹!”
啊?
“老祖宗送我的見麵禮是黑魔祖血,對我太好了,我有些懷疑……”
見了紫緣大雪也就算了,結果還跑去掃地的,倒垃圾的,釣魚的。
凡看到人就是二連。
老祖宗有沒有遺留在外的爹?
老祖宗給我的見麵禮是黑魔祖血!
沒錯,隨便看到一個路人就問,把紫緣天的不少修士嚇得不行。
甚至說,連還在肚子裡未生出來的小孩都沒放過。
隔著彆人娘的肚皮,直接說老祖宗送黑魔祖血,老祖宗是不是有個遺留在外的老祖宗。
反正,半天的功夫,紫緣天就有數千的人被齊原問過。
此刻,陡峭山峰之上,紅色的岩漿流淌,散發著濃鬱的熱氣。
大地乾裂,岩漿不時冒泡泡。
齊原的身形定住。
一道不客氣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你來我這做什麼?”
開口說話的,赫然是安薰鹿。
她的神情冰冷,雙手環胸,看著齊原有些忌憚。
畢竟,幾天前她剛惹了齊原,齊原如今來到這,很容易讓她聯想是想報複她。
“我來你這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齊原偷偷說道。
安薰鹿眯著眼睛:“何事?”
“你知不知道老祖有遺留在外的爹?”齊原認真問道。
安薰鹿和黑劍很熟。
黑劍又是黑魔淵第一天驕,希望之光,說不定知道許多隱情。
“你在說……什麼?”安薰鹿有些不懂齊原的話。
“是這樣的,老祖宗不是給了我一份見麵禮嗎?”齊原繼續說著。
安薰鹿扭過頭,岩漿的火光映在她潔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紅豔:“所以你是來炫耀這件事的?”
她仿佛看穿了齊原的小心思,根本並不在意。
老祖宗看重,給一件寶物,或許會讓其他人嫉妒和羨慕,但她不會。
她未來的男人,可是黑劍。
黑魔淵九位老祖都用心對待之人。
“什麼炫耀,我是疑惑,真心求問。”齊原忍不住反駁。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哦,忘記了,對方不是人族。
“嗬,老祖送你什麼禮物?”安薰鹿笑著開口。
可能有些小珍貴,所以讓血袍忍不住過來嘚瑟。
但她不一般,跟在黑劍身邊,早就見過太多珍貴寶物。
“老祖宗給的是黑魔祖血。”齊原說著,把黑魔祖血給掏了出來,露出一半展露在安薰鹿麵前。
安薰鹿的瞳孔猛地擴張,呼吸急促引得高聳胸腹起伏:“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是黑魔祖血!
這可是黑魔祖血!
在黑魔淵裡,黑魔祖血是比造化異寶還要珍貴的東西。
就連至理境陽神,都沒有資格獲得。
唯有大至理之境的老祖宗,才有資格獲得。
當初的魔羅一族,魔羅井吞了一些黑魔祖血,就被驅逐。
到現在,黑劍都沒有資格獲得黑魔祖血。
血袍怎麼會?
“不可能,黑魔祖血乃是老祖宗的掌中寶,又怎會給伱!”安薰鹿不相信。
可儲物袋裡傳遞出來的氣息,明明就是黑魔祖血。
作為黑魔淵血脈,能夠把自己爹認錯,但絕對不可能認錯黑魔祖血。
“什麼?掌中寶?老祖宗是鴨不成?”齊原有些懵逼。
安薰鹿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你確實裝到了,老祖宗能夠給你黑魔祖血,我沒有想到。
但……就算有黑魔祖血這黑魔淵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也是黑劍大哥,而不是你。
你再努力,也隻能看到黑劍的背影!”
安薰鹿挺起胸脯,驕傲說道。
“喂,我沒想和黑劍爭奪什麼第一,彆胡說。”齊原無語了。
他一個社恐,爭一個虛名第一做什麼?
“哼!”安薰鹿很驕傲,直接拂袖離開,根本不願搭理齊原。
其實,她的牙都要咬碎了。
那可是黑魔祖血,每一個擁有黑魔淵血脈的修士,都無法拒絕的至寶。
“唉,看來這又是一個世界未解之謎了。”
齊原歎息。
按理說,這種事情問紫緣天的老祖宗最合理了。
畢竟,問一下就知道答案。
但齊原是高情商,總不能當麵去問紫緣天的老祖宗,免得尷尬。
……
此刻,天幕之外,紫緣祖氣得胡須抖動。
“這家夥性格太跳脫了!”
這半天過去,他顏麵儘失。
而這時,空間一陣波動,一道至理流轉,一道虛影出現在紫緣祖身側。
“老六,你竟然把黑魔祖血給了血袍!”
來者赫然是與紫緣祖分開不久的三老。
他的眼眸中帶著一絲詫異,還有費解神色。
就算血袍的天賦,直達大至理,還是能夠掌握無上大至理的那種,但也不值得他們……損掉自己的巨大利益喂養。
“哦,最近黑魔祖血有些多,用不完。”紫緣祖胡亂說著,顯然不想正麵回答。
三老的臉色變了又變,旋即又歎息道:“老六,看來你對師尊還是有怨言,當初……”
紫緣祖聽到這,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和師尊無關。”他淡淡回答。
三老顯然並不認可紫緣祖的話。
“你給黑魔祖血於血袍,希望他能夠戰勝……黑劍……向師尊證明你是正確的。
可是……黑劍的本源便是黑魔祖血,血袍再天賦絕絕,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三老惋惜。
看來,當初之事對老六的影響很重,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哼,我懶得解釋,你們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彆來煩我!”
紫緣祖手一揮,老三的身形消失不見。
偌大的空間,隻剩下紫緣祖一人。
他的臉上露出不滿神色:“竟然把我當成那般小氣之人?”
旋即,不滿又變成了竊喜:“哼哼,這樣也好,他們就不會過分關注血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