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一劍,再次刺入道不二破碎的身軀之中。
若說第一劍,滅絕的是道不二的肉軀,第二劍攪碎的則是道不二的神魂。
齊原這一劍,蘊含著大至理全力的一擊。
雖說,連傷到普通大至理都無法做到。
但……斬殺一位至理,輕輕鬆鬆。
道不二破碎的瞳孔之中,帶著無法理解、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不是……大至理,為什麼……”
這麼多年與齊原罵戰,齊原的眼睛能夠看到道不二身上許多信息。
道不二何曾不暗中探了齊原的底。
齊原的身上,根本沒有大至理的氣息。
最強也僅僅和他一般,乃是至理。
怎會……這般輕鬆秒殺他?
“怪不得你會輸,你的記性有些不好。”
“我本來就不是大至理,我是……紫府!”
話音落下,齊原的手一抖。
道不二偉岸強大的身軀和神魂,在這一刻徹底碾碎。
道不二到死,臉上始終帶著無法理解的神色。
不知為何,齊原的話,他感覺沒有騙他,是認真的。
對方……真是紫府不成?
這怎麼可能?
“我……被一紫府斬殺!”
在生命的最後源頭,他發出一聲怒吼,旋即瞬間寂滅。
與此同時,天坤奇地之中的那些修士,看到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他們臉上的不可置信,不比道不二少。
“這就結束了?”
“死了?”
原本,他們覺得這是一場驚天大戰,甚至會波及到他們。
畢竟,道不二一口氣,直接把天坤奇地的所有靈氣都吸進肚子之中。
這也導致,他們如今虛弱不堪。
原以為,一場驚世大戰,足以打得山河破碎。
結果……秒殺!
而且,最恐怖的是,死的還是聖光族那位。
這時,不少修士看向了劉席,神色中帶著惋惜。
“可惜了,劉席道友,當初伱若是為這位大人辦事,前途……無量。”
“這種恐怖實力……莫非是傳說中的大至理?”
既然選擇前來天坤奇地,他們自然早就對天坤奇地的聖光族做好了調查。
否則,他們也不敢進入。
那位大人能夠斬殺那位聖光族陽神,簡直……恐怖!
劉席聽到這,麵色未變,平靜說道:“世間總有萬般選擇,誰又敢肯定自己每一個選擇都是對的?
至少我現在還活著,就賺了。”
劉席還是很灑脫,坦然接受。
而這時,天穹之上,齊原看著那殘袍亡魂,目光湧動。
他其實有些好奇,道不二在謀劃那個殘袍亡魂的什麼東西。
“老頭,要不要來我家坐會,彆在外麵流浪了,我給你一個……家!”
齊原看了會,對那殘袍亡魂喊道。
這殘袍亡魂,一看就很不得了。
他對道不二謀劃的東西不感興趣,他對這殘袍亡魂的本體很感興趣。
這要是放入人皇幡中,他的人皇幡的煉製,絕對會更進一步。
在虛空中漫無目的行走的殘袍亡魂,又再次停頓。
齊原看到這,眼前一亮,連忙說道:“放心,我不收你住宿費,還包吃包住!”
齊原咬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殘袍亡魂沒有軀體,但齊原卻感覺到,仿若有一雙眸子盯著他。
見殘袍亡魂沒有其他動作,齊原再次咬牙:“五險一金也有,不……二金!”
這一次,他可是下了血本。
畢竟,麵對這個殘袍亡魂,齊原甚至感受到一絲威脅之感。
殘袍亡魂看著齊原,一股蒼涼悲壯之意突然彌漫。
齊原仿佛聽到,來自地獄、遠古的悲愴之音。
“不鑄光明,無見光明。”
浩瀚的聲音結束,齊原的眼前,哪裡還有那殘袍亡魂的身影。
天穹上的血色,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殘袍亡魂的身影,並不知去了哪兒。
“這是……”
齊原詫異,因為在他的手中,多出了一粒細小似珍珠一般的圓粒。
這一粒晶瑩小珍珠之上,遍布著一滴血痕。
【光明之胚,沾染有不詳之血。】
看到這,齊原微愣。
他的手一揮,天坤古鏡出現在他的手中。
當初,他以眼觀之,這天坤古鏡之中,似乎也沾染有不詳之血。
“這不詳之血……到底是什麼血?”
“還有……這殘袍亡魂為什麼突然給我光明之胚,莫非真的被我的五險二金打動……可他為什麼不跟著我走,難不成……他不用包住?”
齊原推測。
他想了許久,也沒有弄清。
他對著虛空喊道:“喂,老頭,你到底什麼意思?”
可惜,那虛空之中,根本沒人回應他。
“不鑄光明,無見光明,又是何解?”
齊原思索。
而這時,他手中的光明之胚,突然間鑽入了齊原的神魂之中。
齊原愣了下:“鑽我神魂裡了?”
他一抖,又把光明之胚給抖了出來。
他的臉上帶著好奇神色。
“這東西還能鑽神魂?”
齊原意外。
畢竟,一般的寶物,直接收進儲物袋就行,又或者放入丹田地府,進入神魂的很少見。
“看來,是件很厲害的寶物,隻是……不知道到底有何用?”
一時半會,齊原也發現不了光明之胚的作用。
“好了,天坤奇地之行……暫時結束,該回去了。”
齊原平靜說道。
在鬼關,還有一大堆不愛洗澡的白月光等著他。
“不知為何,最近我的右眼眉頭開始跳……難不成我要遇到危險了?”
齊原微微思索。
“莫非鬼禦天有針對我的辦法?”
“不對,就鬼禦天的實力,還不配!”
“所以說……最大的可能是太煌宮,難不成,我精湛的演技也無用,太煌宮要……發現了我?”
齊原思索。
他來到上界,雖說一直隱藏。
但若是細心找,肯定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沒事,不怕,即便太煌宮找我的事,我也占理!”
“他們家太陽的光照進我洞府,侵犯了我神聖的私人財產!”
“這是大罪!”
齊原並不擔憂。
他的退路很多。
比如說天坤奇地,其實就是一個合格的退路。
不提道不二,就那殘袍亡魂,也會震懾住大至理,不敢往天坤奇地之中鑽。
齊原不一樣,他身正不怕影子歪,沒做虧心事,所以敢大膽進入。
……
破舊的坊市之中。
天雲打了一個哈欠,直感覺生活無趣。
“唉,不知道那位天尊大人如何了?”天雲想起那個黑袍身影,不由得歎息。
亂姨坐在天雲身旁:“彆想那麼多,他怎樣與我們也沒有關係。”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來。
“冒昧問一句,我……可以進來嗎?”
洞府之外,一個黑袍身影出現。
天雲聽到這,臉色猛地一變。
亂姨則無比警惕,眼中都是忌憚。
“是……是那位前輩。”天雲支支吾吾說道。
旋即,她和亂姨對視一眼說道:“大人……但進無妨!”
話音落下,一襲黑袍的男子出現。
這位黑袍男子,自然是齊原。
交代完石盤以後,齊原就從天坤奇地離開。
他沒有第一時間殺向鬼關,而是來見一麵天雲。
在見到石盤等人以後,齊原就發現了天雲和石盤等人有著同樣的血脈。
或者說,天雲的血脈更加濃鬱。
而這些血脈,與那殘袍亡魂應該有很深的聯係。
為了弄清光明之胚的作用,齊原於是前來拜訪這天雲。
“前輩……是從天坤奇地而出?不知找晚輩有何事?”天雲正襟危坐,神情忐忑。
亂姨也像個挨訓的小輩一般站在旁邊。
她心亂如麻。
這個人,怎麼會從天坤奇地出來。
按照時間,他進入天坤奇地很多年了,那個聖光族不應該把他給拿下了嗎?
“在至純陰魂夜,我曾見到一位殘袍亡魂,他應該與你們有很深的聯係。”齊原淡淡說道。
天雲和亂姨聽到這,呼吸都變得急促。
最終,亂姨開口,聲音蕭瑟:“按照族中古籍記載,那殘袍亡魂,乃是我等天族的……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