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罕在冒煙的灌木林躲到了晚上,然後他們趁著夜色匆匆上路,向著南方試圖闖出一條生路。
夜晚的荒野並不好走,但是這些乍得雇傭兵都有一副鐵腳板,6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硬生生的走了將近15公裡,算是躲開了p·b設立的戰場。
路上阿爾罕意外的發現了另外幾支隊伍,他們做了跟自己相同的選擇。
出於抱團取暖的想法,阿爾罕想辦法聯係上了那些散兵遊勇們,然後驚喜的發現裡麵有幾個中非本地人,也就是那些被塞塔卡扇動起來,想要搜刮同類改變自身命運的家夥。
那幾個本地人對周邊的地形很熟悉,也正是仗著這種熟悉,他們躲過了一輪又一輪的炮擊,然後隱約的掌握了炮擊的規律,找到了火炮覆蓋的夾縫。
阿爾罕和這些人組成了一支將近50人的隊伍。
其中幾個人還沒有完全死心,他們覺得自己這邊隻是運氣不好,當其他人打敗了那個p·b,他們就能擺脫困境繼續自己的征途。
聽著這些人一路上都在用殺掉多少人,搶到多少東西來給自己打氣,阿爾罕從來都是搖頭笑笑不吱聲。
隻有上過戰場的人,才知道這種有組織有計劃的戰鬥會有多可怕。
人命在真正的戰場上,有時候脆弱的就像是小動物。
當阿爾罕發現了遠處出現人類活動痕跡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脫離了p·b預設的戰場。
興奮的他催促著大家繼續上路,想要繞過遠處微弱的燈光深入中非的腹地。
但是就在大家想要加速的時候,側麵幾百米的公路上突然出現了一支行駛緩慢的車隊。
阿爾罕趕緊示意所有人都趴下保持安靜,想要利用黑夜的掩護避開車隊的視線。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車隊似乎能‘看到’他們。
當幾輛皮卡衝下公路,用大燈射向他們的位置,並且開始用重機槍開始掃射的時候,阿爾罕明白自己被發現了……
“跑,快跑……”
幾個黑人沒有抗住壓力,站起來就朝著一個方向猛跑,但是很快就被機槍子彈找上。
而剛才還在大吼著要逃跑的阿爾罕,卻帶著自己的手下在滿是砂石的曠野上快速的爬行著,試圖脫離那些刺眼大燈照亮的範圍。
反擊是不存在的,阿爾罕隻想逃離眼前的危機讓自己活下來。
但是有一輛皮卡車似乎盯上他們了,車上射來的子彈夾雜著曳光彈不停的從他們的腦袋上劃過。
阿爾罕的手下被嚇壞了,其中一個跳起來想要加速奔跑的瞬間,三發精準的點射擊中了他的胸口,讓他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顫抖了幾下,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無暇關注其他人的阿爾罕拚命的爬行,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異常,因為皮卡上的敵人並不靠近自己,而是不停的用車上的機槍催促自己繼續朝著一個既定的方向爬行。
轉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些之前發誓要去中非發財的同行跪在地上擺出了投降了動作,阿爾罕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虔誠的舉起了雙手,大吼道:“彆打了,我投降……”
隨著皮卡緩緩的靠近,阿爾罕舉手擋住了皮卡車上刺眼燈管,大聲的叫道:“我們投降,彆殺我們……”
阿爾罕大吼大叫的時候,兩個高大的身影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了他的麵前。
燈光的照射下,隻有半個鼻子的‘犀牛’樣子顯得格外的恐怖。
‘犀牛’身邊的獵人曼洛倒是顯得挺和氣的,不過不知道是被‘犀牛’給嚇著了,還是想要垂死掙紮,阿爾罕的一個手下突然試圖摸槍……
就在那家夥手剛要接觸到槍柄的瞬間,曼洛手裡的一柄錘子飛了過去,正中他的腦門。
簡單的木棍上套著一個大號的螺帽,但是在命中倒黴鬼腦門的瞬間,就讓他的前額陷了進去。
‘犀牛’咧著恐怖的大嘴,拔出刀子走過去挨個割掉一隻耳朵,然後說道:“你們被俘虜了……”
阿爾罕捂著流血的耳朵,在‘犀牛’的指揮下屈辱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老老實實的打包之後送上了皮卡車的車鬥。
接著他們的雙手被捆紮帶捆住,然後一個細繩將所有人串在了一起走上了公路。
被皮卡車牽引著向前的時候,阿爾罕聽到了車上一個黑人的抱怨……
“我們應該讓他們再走一段,剛才浪費了我們很多子彈……”
阿爾罕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隨著他們靠近之前發現的內陸村落,阿爾罕這才明白自己到底乾了什麼蠢事……
那些帶路的本地人是熟悉周圍的環境,但是他們會本能的靠近公路行動。
而阿爾罕之前試圖繞開的村落,現在已經被改造成了戰俘營地。
剛才那個半個鼻子的恐怖家夥,應該很早就發現了自己。
他們一直跟在自己這夥人的身後,是想要省下一點時間和精力,讓自己這邊的人自己走到戰俘營。
畢竟逃命的時候,人總是會走的很快!
當走到了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阿爾罕看到兩隊中非國防軍押解著大批的俘虜走了過來。
一個穿著叢林迷彩的敦實漢子站在一輛敞篷越野車上,車後麵拖著兩個雙手被捆的雇傭兵。
當他路過國防軍的卡車的時候,敦實的漢子對著一幫中非國防軍破口大罵……
“你們能不能專業一點?為什麼我們他媽的總是給你們擦屁股?”
中非國防軍的軍官似乎都被罵習慣了,他在越野車路過的時候,從車窗裡探出身體,把一盒香煙遞給了敦實的漢子,然後點頭哈腰的說道:“‘牛角’老大,我們也沒有辦法,俘虜分的太散了,我們隻有那麼點人……
您彆生氣,我們後續還會有人過來,明天,我保證明天絕對不會耽誤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