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摩蘇爾南邊的一棟房屋內……
負責監控摩蘇爾狀況的伊拉克政府軍的老兵阿米爾,正帶領著一隊人手監控著遠處摩蘇爾城市內的狀況。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摩蘇爾的時候,阿米爾站在窗口念叨了幾句,象征性的完成的禱告,就把目光投向了他們所在房屋後方的道路上。
一個年輕的卷發青年湊到了阿米爾的身邊,說道:“老爹,我們的早飯什麼時候送來,我太喜歡那些羊肉湯和蔥油酥餅了。
前天那個大個子說今天會有新菜,你說會是什麼?”
阿米爾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說道:“我不猜,隻要是熱的我都喜歡。
那家p·b公司的人非常厲害,可惜他們隻負責送飯,不然我們能早點結束這該死的戰爭早點回家了。”
卷發青年聽了,臉上露出了凶狠的神色,說道:“不,我要親手乾掉幾個伊西斯的人,他們殺了我的家人。
這幫混蛋根本就沒有人性!”
阿米爾用滄桑的眼神看著年輕人,猶豫了一下之後微微的點頭說道:“對伊西斯保持仇恨也不錯,但是彆讓複仇成為生活的全部。
卡納汗,你不可能一輩子待在軍隊,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去學校,生活還要繼續……
你可以去巴格達找一份工作,然後找一個喜歡的女人結婚。”
年輕的卡納汗搖頭說道:“不,我要繼續留在軍隊,我要看著伊西斯的人被消滅。
血債必須要血來償還!”
阿米爾聽了,也不繼續勸說,而是搖頭說道:“伊西斯沒有了,還會有其他的人冒出來……”
阿米爾說話的時候,摩蘇爾城市內突然開出了幾輛卡車……
聽到了樓頂哨兵的呼叫,阿米爾衝出去拿著望遠鏡看了一眼,然後擺手叫道:“彆開槍,我認識那個司機,他是自己人……”
阿米爾話說完沒幾分鐘,兩輛卡車開到了哨所附近的空地,然後車內跳下了幾個士兵,眼神麻木的開始將車廂裡的屍體向外搬動……
阿米爾一看就知道城市內的狀況很不好,這已經是他最近三天看到的第二批運送出來的屍體了。
在有點愣神的卡納汗胳膊上拍了一下,阿米爾招呼哨所裡的士兵一起上去幫忙,把屍體從車上卸下來在地上排列整齊,然後用白布蓋住屍體……
一共四十多具屍體,阿米爾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麵,他在每一具屍體的頭部位置停留了片刻,用祈禱詞為這些戰友做最後的送行……
卡納汗受到了感染,雙手捧在胸口低頭看著掌心,嘴裡念念有詞的念叨著幾句經文。
就在他們收斂屍體的時候,後方開上來了一輛武裝悍馬,護送著一輛皮卡車……
看到車門上噴塗的p·b標識,阿米爾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找了一瓶水衝洗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然後招呼幾個運送屍體的士兵,說道:“跟我來,我們的早餐來了……”
卡納汗很不適應阿米爾表現出來的‘冷漠’,仿佛前一秒中那個肅穆的阿米爾隻是他的幻覺一樣。
年輕人永遠無法理解阿米爾的那種麻木,他追在阿米爾的身後說道:“老爹,我們就這麼去吃飯了,那他們……”
阿米爾回頭看了一眼卡納汗,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就讓他們待在那裡,會有人來接他們回家的。”
說著阿米爾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好像聞到了羊肉湯的味道,哦,還有土豆牛肉……
p·b的廚師做這道菜不用咖喱,但是味道更好。
快點,我們去幫忙,p·b的人願意為我們站崗,我們趁著這個時候稍微休息一下。”
‘炒糖’從悍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整齊擺放在地上的屍體……
他皺著眉頭揮手示意幾個小黑,把兩個不鏽鋼鐵桶從車上搬了下來……
看著跑過來的阿米爾,‘炒糖’拿出了一個嶄新的軍用飯盒遞給了阿米爾,說道:“伱說自己從來沒用過,我多領了一個,這個送給你。”
阿米爾驚喜的接過了全不鏽鋼製造,蓋子上打著p·b標記的飯盒,用滿是老繭的手在上麵摸了一下,感激的說道:“謝謝,孩子,真主會保佑你的!”
‘炒糖’不信這個,他就是覺得阿米爾可憐六十多歲的老頭還要上陣打仗,讓這個生長在紅旗下的炊事兵很不習慣。
華國年輕普遍不適應來自老人的感謝,他擺手說道:“今天我們做了羊肉湯,蔥油餅和土豆牛肉,蔬菜要這兩天才能到,你們將就一下。
你們是最後一站了,剩下的東西應該夠你們吃兩天。
把上次丟在這裡的桶還給我,我後天再過來。”
阿米爾聽了,感覺招呼自己的隊友把兩個清洗的蹭亮的不鏽鋼桶搬了出來,主動幫忙送到了皮卡車上,然後搓著手看著‘炒糖’說道:“孩子,以後能不能多送一點食物過來?
摩蘇爾城市裡還有我們的人,每次他們想要吃點熱乎的東西都要冒險來我這裡,我們的食物不太夠。”
‘炒糖’一聽,搖頭說道:“都是按照人頭定量的,不過我已經幫你爭取過了,你們的配給比其他的隊伍要多不少。”
說著‘炒糖’看著阿米爾說不上是失望還是無奈的表情,他砸吧了一下嘴,說道:“你們的長官也是蠢,我們問他們城裡到底有多少人,他們自己都搞不清。
你這樣,如果你能大概統計出城裡的人數,而且把名字報給我,我去找你們的長官,讓他簽字認賬。
打仗哪有不讓人吃飽的?”
阿米爾用力的點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們這就去編,不,這就去統計……”
‘炒糖’也不管阿米爾的語病,他擺手說道:“你們去吃飯,我們替你們站崗。
這是p·b的附加服務,以後等我們把路況摸熟了,隻要你們的長官肯簽字加錢,我們進城送飯也不是不可能。”
阿米爾愣了一下,然後撫胸致意了一下,招呼自己的人感覺開飯,不要讓p·b的人在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這裡還是很危險的。
‘炒糖’倒是無所謂,他順著一個簡陋的木梯爬上了小樓的頂部,蹲在一排半人高的掩體後方,把著老舊的機槍盯著摩蘇爾的方向。
那地方就是一台絞肉機,短短一周的時間,幾大雇傭兵公司在那裡折損了超過60人,伊拉克政府軍的損失更加的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