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地彆過頭,不再理會池宴忱的哀求,心中卻如亂麻般糾結。
池北霆的離去,就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心頭。昨晚上的事,大概又給他千瘡百孔的心上一擊重錘。
“池北霆,對不起……”
池宴忱臉色沉了沉,又酸又氣的說“不準再想他,我才是你老公,我才是你丈夫。從今以後,你心裡隻準有我一個男人。”
“……”我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不想和他多說半句話。
“好了,不能再耽誤時辰了,再耽擱下去,馬上就中午了。”池宴忱又伸手臂過來,想要抱我。
“你彆再碰我。”我狠狠推開他的手,拒絕他在觸碰我。
池宴忱討了個沒趣,悻悻的說“走吧,彆再鬨脾氣了。再說了,我們兩個是夫妻,就算做那種事情也很正常啊。他有什麼資格吃醋?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我真是對你無言以對。”
“行了,彆再說了,再拖下去天就黑了。”
無奈之下。
我隻能強打起精神,和池宴忱一起收拾起簡陋的營地。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氛,不再哭鬨,隻是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我們。
簡單收拾好後。
我們朝著森林外艱難前行。
池宴忱抱著孩子,身上掛著竹筒和水壺,而我手裡提了一些沒吃完的食物。
“這隻羊怎麼辦?”
池宴忱看了看方向,沉聲說“多擠些羊奶,把它放生吧。今天應該能走出去,就算走不出去,明天也應該差不多。”
“……那行吧!”
我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去擠羊奶。
裝了滿滿三罐竹筒,應該夠孩子吃兩天。
“把它放生吧。”
池宴忱解開了野羊脖子上的藤蔓,野羊一溜煙的跑走了。
我們又繼續上路。
可我今天的狀態非常差,四肢酸軟,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走了不到半小時就已經精疲力儘。
昨天晚上,他故意要的又凶又狠,讓我不斷的崩潰破防。導致我今天的精氣神全部被他掠奪,根本走不動道。
“快點啊。”池宴忱一臉焦灼,忍不住催了一句。
我皺著眉頭,實在不願意搭理他。
隻能咬緊牙根在後麵。
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可能是邁不開步子,一腳踩在石頭,把腳給崴了一下,“呃啊~”
我腳踝一陣鑽心的疼,站立不穩的撲倒在地。
池宴忱見狀,立即回身將我扶起來,焦灼又擔憂的問,“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裡?”
“呃好疼啊!”我揉著腳踝,眼淚疼的快要掉下來!
池宴忱趕緊彎下腰幫我揉,“真是個笨蛋,走路都能把腳給崴了。”
我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用儘全身力氣朝他身上捶了幾下,“這不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你自己走吧,你不用管我!”
池宴忱無奈一笑,“好好好,都怪我行不行?”
“現在還能走路嗎?”
我又氣又怒,“走不了了,你自己走吧!”
池宴忱聽了,又焦灼的看一下腕表,又看了看太陽。
現在已經中午了。
但我們並沒有走多遠的距離,加上我崴了腳,隻怕今天晚上又走不出去了。
“不行,不能在耽擱下去,今天必須走出去。”
我聽了,也隻能嘗試著站起身,可是腳踝實在疼的厲害,根本走不了路。
“要不你帶著孩子先走吧!”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會把你丟下。”
“那怎麼辦?”
池宴忱抿了抿唇,轉身在我麵前彎下腰,“還能怎麼辦?我背你唄。”
“……”我愣了一下,心裡更加忐忑。
他已經背著孩子提著水,重物都在他身上。
而且,他身上還有傷,高燒也還沒完全好。現在在背上我,哪裡能吃得消?
“快點上來呀!”
“池宴忱,這怎麼能行?”
“彆那麼多廢話,彆磨蹭了,時間要緊。”
“你能背得動嗎?”
池宴忱苦笑一聲,“祖宗,彆再墨跡了行嗎?”
我心裡一梗,可眼下也確實沒有彆的辦法。猶豫幾秒後,隻能緩緩趴在了他的背上。
池宴忱穩穩地托住我,站起身來。
他的步伐略顯沉重,卻又格外矯健堅定地朝著森林外繼續走去。
我趴在他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體溫,還有那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曾經對他的那些怨懟,稍稍削減了幾分。
孩子在他懷裡,用衣服兜著。他雙手要托著我,手腕上掛著大大小小的食物和水。偶爾還要騰手來調整一下孩子的姿勢,也是為難他了。
就這樣走了快一個小時。
我能感覺到他的後背都在冒汗,身上的體溫很高,汗珠從他的臉頰流進脖頸。
我看著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你抓緊我點兒,彆掉下去了。”池宴忱悶聲說了一句,繼續負重前行。
我抿了抿唇,默默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儘量讓自己的身子貼緊他,好減輕些他的負擔。“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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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現在可沒功夫歇著,得趕緊趁著天沒黑走出這森林。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在森林裡過夜。”他邊說邊加快了些腳步,隻是喘息聲也變得更重了些。
“……”我心裡一陣揪疼,隻能儘可能抱緊他脖子,讓他彆太吃力。
時間在這艱難的行進中緩緩流逝。
太陽漸漸西斜。
好在,透過前方層層疊疊的樹木和枝乾,已經能隱隱看到森林外那開闊的景象了。
“前麵有座橋,太好了,終於有人煙了。”
“快到了,再加把勁。”池宴忱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也像是在給我傳遞力量。
“你放我下來吧!”
“也不差這幾步,你扭了腳踝,就彆在落地了。”
池宴忱背著我顛了顛,吞了一口重氣後,又咬牙繼續前進。
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終於,人類活動的痕跡和建築越來越多。
我們踏出了森林的邊界,那一瞬間,我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些。
池宴忱將我輕輕放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隨即,趕忙找了路人借了電話,撥通了保鏢的電話。
“艾倫,我現在發個位置給你,你趕緊派人來接我。”
電話那頭,艾倫聲音又激動又高興,“池總,終於和您聯係上了。”
“彆那麼多廢話,趕緊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