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臭小子!”老爺子恨不得抬起拐杖就抽人。
結果一口涼風從喉嚨裡被倒吸灌進去。
倒是捂著胸口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佝僂的身影消瘦異常。
是長期隻能靠掛營養液汲取營養導致的不正常消瘦。
墨老夫人到底還是心疼的,給他拍了拍,用眼刀剮了一眼墨時晏後,拉著明暖笑著說:“走,我們先進去。”
隻是老夫人又試探性地問:“小暖呀。”
“婚禮你喜歡中式呢,還是西式呢?”
明暖:“……”
她深吸一口氣,笑著擋回老太太的試探,“咱們先扶老爺子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心中歎了一口氣。
轉身看向墨時晏的時候眼中已經帶上了不滿。
這沒用的臭小子!
明暖進了莊園之後,就發現莊園裡的氣溫比外麵還要高幾度。
可見老爺子比正常人更畏寒些。
老爺子雖然因為墨奶奶在不敢多說什麼。
但明暖還是能感覺到一道難以忽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不過明暖還是選擇了無視。
“支票。”墨時晏還在鍥而不舍。
他看起來比明暖還急著想走。
老頭子死死壓著喉嚨裡湧出來的癢意,這才像剛才那樣被氣得咳嗽不停。
“你來這兒坐著。”老爺子終於將視線從明暖身上挪走了。
轉而看向了墨時晏。
“聽你奶奶說,你在今年把墨氏收入翻了一倍。”
他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另一隻手端著茶,雖然身體不好,但依然坐得板正筆直。
就如同他這個人的性格一樣。
老爺子喝了一口茶壓了壓喉嚨的癢意,習慣性道:“這都是你身為墨家家主應該做的,彆以為做出了點成績就可以飄飄然。”
明暖其實從進來開始,一直都沒有露出過什麼不耐煩的神情。
她本來是隻打算在這裡待上半個小時,意思意思就走的。
可聽見這話之後,明暖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原本平靜的湖麵就像是被投了一個細小的石子一樣。
泛起陣陣皺巴巴的漣漪。
墨時晏冷嗤了一聲。
老頭子還真這會兒是他還沒在集團裡徹底站穩腳跟的時候嗎?
在老頭子不頂用的這幾年。
集團已經徹底變成了他自己的。
雖然老頭子本來就打算將集團交給他,但事實就是掌握實權的人,才有不斷貶低彆人的資格。
正要說話。
眼角餘光卻突然掃到明暖皺起來的眉。
他心念一動,即將脫口而出的嘲諷就這麼被他硬生生壓回了喉嚨裡。
難不成……明暖是在生氣?
因為老頭子罵他了?
這個認知讓即便是被墨老爺子指著鼻子罵都已經不痛不癢的墨時晏心跳加速。
他放在一旁的手指蜷縮起來,掩藏起快要湧出指尖的興奮感。
隻有垂下眼眸才能擋住裡頭洶湧的無數情緒。
隻是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去,就好像他不滿老爺子的訓話將頭故意扭開眼睛都不願意正眼看老爺子的桀驁樣子。
老爺子一見他這樣。
頓時怒了!
態度比對著明暖的時候還要凶上幾倍。
他手上的杯子‘嘭’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可裡麵的茶水愣是一點都沒濺出來。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是不是我把集團交給你,你就覺得惡意高枕無憂了,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你是要學你那個不成器的父親嗎!”
老爺子自己為人正直,正是因為太過正直,所以墨時晏的父親。
也就是他唯一的兒子。
在他手下成長的其實很辛苦。
一個對外都非常正直的人,對內隻會更加苛刻,嚴於律己。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