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個猜測也正常,像我這種年紀的還追在人家小姑娘屁股後麵跑,是有點怪吧?”裴正硯靠在了椅子上,“我隻是覺得,她有點像。”
“像太太嗎?”秘書說得很自然,這可是裴正硯規定的。
提起他那位隻有一夜露水姻緣的白月光心上人一定要稱呼她為裴太太。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白月光姑娘肯定早就結婚了,成彆人的太太了。
也不知道他在堅持個什麼勁兒。
“可是裴總您不是沒見過太太的正臉嗎?”秘書疑惑,都沒看過怎麼會認為像的。
“就是一種感覺,你不懂。”裴正硯又深抽了一口,猩紅的火星往煙身上躥,“如果我和她當時有個孩子,就和明暖一個年紀了。”
如果真的有個孩子。
裴正硯想著,忍不住笑了笑。
他可真是癡心妄想。
這天地下哪兒來的那麼便宜的事情。
“你說,我收個乾女兒怎麼樣?”
他喃喃,“明暖,真是個好名字。”
他撥了撥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他對那個女人唯一的記憶就是那串佛珠。
彆人都以為他是和那個女人誤打誤撞有了一次露水姻緣之後才開始瘋狂找人的。
其實並不是。
他又不是什麼神經病,睡一覺就對人家死心塌地了。
他其實遇到過那女人兩次。
第一次是在他背著自己一生困苦給一家子當牛做馬後還要被賣掉的媽媽的屍體,一瘸一拐的走在那深山泥路上的時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隻是覺得那個家讓他窒息。
也是在那時候,後麵慢慢開過來一輛車。
那是他當時見過的最好的車子,光鮮亮麗。
車子停在了他身邊,車窗落下,露出司機一張不耐煩的臉。
他對著後座的人說“小姐,我們得快點回去了。”
“沒事的,我就是想問問他要去哪裡。”
車後座傳來少女靈動的聲音。
當時他眼神麻木,和這種生活在雲端的小公主沒什麼話好說。
扛著背上的媽媽就要接著往前走。
而大概也是那司機多看了一眼,發現他竟然背著一具屍體。
頓時什麼都顧不上,關上車窗就要走。
“等等啊叔叔!”可那少女卻很急,她似乎是想要打開車窗,可司機卻一臉驚恐的不讓她摁。
以至於她隻能打開一道縫,勉強的將手伸出來。
纖細,白淨的手腕上戴了一串佛珠。
其中一顆佛珠上,似乎是她自己用刀,歪歪扭扭的刻了一個可愛的小太陽。
她的手上捏著一疊錢。
“這個給你,你背上的是你媽媽嗎?她生病了嗎?帶她去看病吧。”
“還有你的腳……”
“小姐!我們該走了!”司機已經看穿他背著的是死人,再也忍不住,直接將車往前開。
她甚至來不及把他給他。
那些錢就撒了一路。
就像她那多的無處去的爛好心。
他看著滿地的錢,記住了那串佛珠。
爛好心的人留下了一地的‘月光’。
照亮了他那顆乾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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