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住了,該不會隻是認識幾個大字,根本沒進過考場的粗人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才對嘛,哪個莊戶人家會給女娃找先生,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祥雲顯然聽不見男人心中的吐槽。
她在想以平陽王的水平,參加科舉的話,能獲得個什麼等級。
而此時,遠在京都的平陽王內。
趙括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雲麾大將軍魏磊打趣道“早聽聞南方天氣濕冷,一到冬天冷得刺骨,殿下剛從那邊回來,是不是還不適應京都的天氣?”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平陽王怕不是被南方哪抹春色惦記了?”
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抿了口杯中的黃縢酒,一身錦衣華服,頭戴玉冠,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卻有著四十多歲男人才有的臃腫體態。
眼下青黑,一副好似被吸乾精氣的樣子,走動時腰間七八個玉佩香包,叮當作響,不知道是多少個女人的手藝。
來人正是如今京都茶館瓦廊風頭正盛的汝陽王,趙嚴。
原本安坐兩側的官員紛紛起身,拱手行禮“汝陽王殿下,安。”
趙嚴也沒管他們,徑直朝主位上走去,很快有人端了案幾,並排放在趙括身旁。
坐下許久後,看到還躬著身子的官員將領,似是才想起來一般,笑道“諸位大人客氣,今日是王弟生辰,官家身子不適,遣本王前來道賀,不需要為了這些俗禮擾了大夥兒的興致,隨意便好。”
四下入座後,周圍的氣氛儼然沒了之前的鬆快。
到場的官員大多是在兩派對抗中,站在平陽王一邊的。
如今汝陽王不請自來,還自稱代表官家出麵,其中除了過來警醒眾人,更多像是帶了絲炫耀的意味。
酒桌上觥籌交錯,每個人臉上的笑意不知幾分真幾分假。
魏磊不喜這樣的氛圍,壓低聲音,衝一旁的妻兄道“兄長,棠兒和婠婠許久未見我,恐怕想我了,我去瞧瞧。”
謝遠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到底是她們想你,還是你想她們?你是嫌京都百姓給你戴的帽子不夠多嗎?妻管嚴、女兒奴……”
“兄長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小子沒有閨女貼心,你就羨慕去吧。”
魏磊說著便要起身往外走,看到身旁窸窸窣窣跟著爬起來的男人,動作停了一下。
謝遠對上妹夫疑惑的目光“許久未見婠婠,我也去。”
“千萬彆,兄長又不是不知道,婠婠怕你,每回見你都哭,”魏磊壓了壓兄長的肩膀,重新把人按回軟墊上。
謝遠鬱悶了。
他的親外甥女,小時候一抱就哭,原以為長大後懂事了,情況能好點,沒想到如今連看到他都不願意。
不管他送過去多少奇珍異寶,美食點心,隻要婠婠知道是舅舅送的,定吵著鬨著讓人丟出去。
時間一長,連他都懷疑是不是八字跟小外甥女不對付。
聽說京都有座很靈驗的道觀,謝遠特地避開下人,跑上山問了一卦。
結果卦象顯示,外甥女的八字跟他是極為相合的,算得上是他命定的小貴人,往後還能替他擋災除惡,應該是親昵非常的關係。
一想起,婠婠望向他時,嫌棄的眼,謝遠更加煩悶了。
似是不信邪,他趁魏磊走後,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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