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你走,但要打贏,而自己若是不想打這比鬥,那司空宙會不會悍然出手,將自己掠上山去,而田嘗的手令,到底能起多少作用?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若是自己不敢,那司空宙會不會借此發揮,給田嘗那邊可能的問責找理由,想必田嘗也不喜歡沒有勇氣的人吧。
可要是進行賭鬥,自己這邊該派出誰去,七七還是熊霸?他們兩個有必贏的把握嗎?
既然司空極主動提出,想必都找好人了,以整個白山的金丹儲備來打清源宗,自家勝率怎麼看都是希望渺茫,要不,乾脆拚了?
方清源腦中快速轉動,他在想若是能請幫手,誰能來助拳,司徒靜雨?楚奪?或者去找田嘗借人?
“怎麼樣?考慮的如何了?第一局你準備派誰出場,還是說自己親自上?”
司空極的話語讓人聽起來十分厭煩,這時七七在一旁拉著方清源的衣袖,小聲道:
“第一局讓我出戰吧,我一定贏!”
方清源看著七七,看出她眼眸中堅定的信念,這是一種可以為之付出性命的覺悟,對此,他遲疑了。
“報!外界白山禦獸門門主樂川想要入內,正在闖入,如何處置,請老祖示下。”
司空極眉頭一皺,剛想開口,方清源便斷然喝道:
“此乃我授業恩師,什麼擅自闖入,注意爾等的言辭,七七熊霸,我們外出相迎。”
柴藝與中行雋則是默不作聲,他們靜靜看著眼前這一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見司空極還想說話,司空宙輕輕擺手,製止了他,對於尊師重道之人,他向來欣賞。
“一起迎迎吧,好歹也是禦獸門修士,不能不給麵子。”
有著司空宙發話,眾人便在方清源之後,齊齊往帳外走去,剛出了帳門,便看見樂川正與方清源交談,而後將和善的目光掃向這裡。
頓時,柴藝心中一突,然後默默躲在中行雋身後。
兩方人站定,樂川將方清源護住身後,然後對著司空宙道:
“當年是我一己私心,將方清源拉入白山,現在他想走,我這個師傅,也該為當年的錯誤負責了。”
“這樣吧,乾脆不要進行什麼生死鬥三場,搞什麼三局兩勝,我們一局定勝負,由我來跟你比如何?”
司空極啞然失笑,他脫口而出:
“憑什麼?”
豈知樂川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司空宙身上,然後繼續道:
“我說的不是跟司空極,而是跟你,司空宙,我要挑戰你,當然,咱們之間差距甚大,對我而言並不公平,這樣如何,倘若我能將你逼退此地一裡之外,你就認輸,可否?”
“你說什麼癲話.”
司空極話音未落,便被司空宙打斷,他認真盯著樂川,像是要看出樂川的底牌,他不明白樂川怎麼這麼有自信。
柴藝也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這個老夥計,這還是那個惜身惜命,笑裡藏刀的老狐狸嗎?
方清源也在一旁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樂川對自己好,但眼下這種情況,樂川決然提出這種要求,誰能理解他?
“你相信我嗎?清源!”
樂川轉首對方清源低聲問道,而方清源看著樂川眼中深處透出的慈愛,他放下了疑慮。
“我相信您,師尊!”
樂川鼻子一酸,然後繼而道:
“當年我辜負過一次,這塊心結我始終消不去,後來你原諒了我,但我知道,這是因為你可憐我,而不是消除了這塊心中塊壘,現在我樂川,就要用此來彌補當年的錯。”
方清源沒想到,當年熊風這件事,樂川還過不去,雖然事實也是如此,可他真的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師尊,您不必如此,弟子真沒有記恨您。”
“我知道,我知道,隻是我自己過不去,你彆勸我了,解除不了這個心結,我再修幾百年,也結不了嬰,讓我親手解決這個心魔吧,清源,以後出了白山,一定要好好生活。”
“師尊,我.。”
樂川一把撥開方清源,然後對著司空宙吼道:
“來吧,你在害怕我嗎?我樂川今日就要越境對敵,成為白山千年不息的傳說。”
司空宙欣賞的看著樂川,他緩緩飛到了高空,對著樂川行了個禮數。
樂川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將得自喀爾狩的七重登仙令吞入腹中,這枚蟲獸剛進入樂川身軀中,便活了過來,而後伸展百隻鋒利的鼇足,插入樂川的血肉之中,開始汲取法力、靈氣、血氣、元氣等一切東西。
而後更是鑽入樂川的後背,化掉樂川的脊柱骨,將自己身軀充當臨時的天地之橋。
瞬息之間,一股遠超金丹修為的氣息從樂川身上傳來,樂川此刻須發飄飛,白衣禦風,他回首再看一眼方清源,而後便決絕的衝上了高空。
上方,司空宙靜靜的看著樂川行徑,沒有率先出手,他看出樂川已存死誌,他覺得自己應該給其應有的體麵。
隻是樂川想用這種方法擊敗自己,司空宙暗中搖頭,樂川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或者是他太高看自己,可惜了這段師徒之情。
正當司空宙腦子裡想著這些時,樂川已經來到跟他平行的地方,然後對他稱謝道:
“多謝閣下的等待,但現在在下還有一點準備沒有完成。”
司空宙不可置否,但下一息,他本來平靜的星辰之麵,就開始扭曲。
隻因此方天地,一道無情且宏偉的意誌瞬間降臨,然後牢牢盯住樂川,而餘光則是瞅向了他。
“啊!”
司空宙第一次失態,他顧不得再看樂川如何了,下一息,他的身影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伴隨著天空千裡雷聲,樂川的大笑,儘顯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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