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靈藥閣黑河坊主事,甘不平入內。”
接著進來的便是各大商會的代表了,他們和薑明恪通通被安排坐在南宮夢主位的後麵,清源宗與九星坊眾金丹宗門是白山中立方,他們便是齊雲中立方,兩邊相對而坐,不偏不倚。
“有請丹盟庶務掌門韓閻老,傳功奉行韓光義,執法奉行賈餘,客卿英伯入內。”
等中人、見證們到齊,重頭戲才終於開場,禮賓執事一口氣念了四個名字,全是丹盟的金丹修士。
白山人都知道,丹盟的核心門派青丹門是以煉丹起家,素來的風格是生產大於商賈,商賈大於爭鬥,悶頭積累數百年,才換來了韓天平結嬰成功和開辟戰爭中的厚積薄發。
由於煉丹修士長年親近丹火,所以他們膚色大多偏黑,舉止沉靜,極少招惹是非,哦不,應該說是極少走出自家山門,根本談不上去招惹是非。
可是連年血戰,再軟糯的人也殺出了火氣,如今的丹盟修士不可以往日觀念視之,韓閻老等人無不是目光堅毅,顧盼之間殺意決然之人,特彆是那位名字叫英伯的客卿,龍行虎步,目露凶光,身上的血腥氣息濃得可怕。
“見過南宮前輩。”
麵對事主的行禮致意,南宮夢再不好放空了,“坐罷,我雖少過問世事,但也曾聽人說過你家丹術自成一格,許多妙法不在我齊雲靈藥閣之下,回頭得空,還想找韓天青請教一二。”
“沒想到南宮前輩也精通煉丹之術,我一定把話帶到掌門跟前。”
丹盟崛起得晚,丹盟盟主和青丹門掌門之位還都在韓天青手上,所以回話的韓閻老隻是庶務掌門,或許等到再過百年,這丹盟的真正掌門之位,才能傳到他手中。
“有請厚土盟盟主王相……”禮賓修士又念出六人名字,俱是金丹修士。
先入場的是兩家的事主,都是這場戰事中的主源頭,接著便是銳金盟、幻劍盟、白山劍派、離火盟、連水盟、靈木盟六家,崔東城,柴藝等人帶著手下金丹們如示威一般呼嘯而至,整個合議長桌兩側終於快被坐滿了。
等到何歡宗掌門中行雋到來後,白山中所有勢力的首腦,基本上都到齊了。
南宮夢見著眾人到齊,然後才勉強提起精神,把下巴從手掌上移開,對著眾人道:
“那就開始吧。”
黑河坊熱鬨,清源宗這邊也不閒著,本山山頂,方清源還是之前那副打扮,寬袍大袖,赤足散發,感覺好似跳大神的。
方清源這也是沒辦法,此時他正一把握住玄黎劍的劍柄,享受著一波又一波劍意衝刷。
在得到玄黎劍的這大半年來,方清源的神魂已經在仙府中,適應了玄黎劍的劍意衝刷,現在就是讓自己的肉身也能適應。
比起神魂的凶險,方清源的肉身反而適應的更加輕鬆,畢竟作為煉體修士,玄黎劍意對其的衝擊,肯定沒有神魂的凶險。
如今方清源緊握著玄黎劍,任由劍意灌輸其身軀,遊走在每一處經脈中。
偶爾控製不住的劍意,也會順著方清源腳底,宣泄進地板之中,然後再經過陣法的疏導,最後擴散到廣袤的天地中,
此刻,方清源左手按劍,右手扶頜,赤著雙足,高坐寬大晶石椅子上,就這麼跟麵前的屠黛兒交談著:
“那個鬼修,叫什麼來著的,他招認了?”
屠黛兒表情很穩,即使又被命令著來接觸方清源,她也沒有怨言,當然,實際上她內心如何去想,方清源就不知道了。
“是鬼幽,他自從被師尊攝走之後,自然是扛不住師尊老人家的手段,一切隱秘全部瞞不住,隻是那時的時機還未到來,所以就暫時擱置了。”
方清源微微皺眉,他反問道:
“那這麼說,如今的時機就到了?具體點講講如何?”
屠黛兒輕輕一笑,“你可知南宮止這群元嬰修士,是失陷在哪裡了嗎?”
“彆賣關子,快點講!”
被方清源打斷施法,屠黛兒白了他一眼,本想拿捏一下方清源,但顯然方清源可不是她的那些舔狗,於是屠黛兒隻好有些哀怨道:
“是當年的北丁申山,當年這處地界內部,與一處小世界產生了交彙點,於是一些金丹原住民就趁機衝了出來,這鬼幽也是其中之一,隻是他實力最為強大,才逃到了黑土之淵,剩下的那些修士,一些死了,一些被大周書院抓了。
再後來,為了這處小世界,歸儒一係的修士準備暗自開發,但不知為何被歸古一脈抓到了把柄,要知道這處小世界中,盛產鬼修,歸儒這種行為,顯然是很犯忌諱。
再後來,勢弱的歸古一脈,又拉上了南宮家,湊了三個元嬰修士,去了北丁申山,但不知為何失陷其中,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南宮木知道南宮止失陷,便坐不住了,於是又派了幾個元嬰修士去救,再加上歸古歸儒這兩係的元嬰,如今小小的北丁申山,已經牽扯住了十幾個元嬰,好幾個化神勢力,這可比白山這場大戰精彩多了。”
方清源將下顎從手掌上挪開,坐直了腰板,他沒有想到,外邊的世界這麼精彩,若不是屠黛兒跟他說,他竟然對身處白山腹地的這種大事,還充耳不聞呢。
對於高端情報這一塊,清源宗做得太不到位了,但這也沒有辦法,清源宗才崛起,這些牽扯元嬰化神的隱秘,清源宗還沒有資格參與。
不隻是清源宗,就是白山這麼多勢力,哪家能湊上去,這麼一想,方清源心中頓時舒坦了一些。
還有比我更爛的,我怕啥。
“那你家師尊有什麼打算,或者說,伱來找我,可是有什麼地方要用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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