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八層之中,這裡的溫度根本不適合練氣生物生存,即使築基妖獸在此,也感到分外的不適,源於地心火山之中的岩漿,噴射的漫天都是,所見的一切,都是通紅一片。
見著這隻巨大火烈通明鳥奔來,南離的表情也從茫然,轉變為興奮,她伸長了脖子,對著來鳥,大叫不已。
大殿之內,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修麵麵相覷,然後隻聽一聲呐喊,“師姐走了,揍他!”
實在不行,我去參加月娥老祖在醒獅穀的開辟戰事,混一些功績資源回來,總比這坐吃山空強。”
見司徒靜雨發話,底下修士先是一靜,然後就紛紛表達自己的意見:
“師姐您的修行資源本來就已經減少許多了,若是再少,那還怎麼行,不行就把火窟中前六層的妖獸再抓一部分變賣,先渡過這幾年再說。”
而且即使金寶蘇醒,依照他的體型,眼前這些【烈焰火蛤】也吞不下他了。
司徒靜雨倒也乾脆,沒有讓方清源暫時歇息,而是直接聽方清源的建議,帶著他直奔地下八層火窟之中。
“何兄,宗門養育池中,新增了十頭烈焰火蛤幼崽,這可是錢生錢的好事,我想多撥幾百下品靈石作為侍靈藥膳,懇請何兄行個方便啊。”
這蟾蜍到了近前,體型有一層樓那般高大,而且這些蟾蜍背上浮現出巨大鼓包,還時不時噴著藍色火光,如此威勢,給凡人見了,讓人打心底的害怕。
司徒靜雨如今的神情,有著幾分嬌嗔,幾分埋怨,這大大出乎了兩個弟子的意料,這還是自家那個霸氣十足的老祖嗎?
完蛋了,看到自家老祖這個模樣,那兩個練氣弟子心中大驚,恨不得自己現在就眼瞎耳聾,什麼都沒看到。
方清源微笑著說出此話後,司徒靜雨詫異的看著他,“這個人該不會是你吧?說實話,師弟,你是不是準備讓我自己給你做抵押?”
不知不覺間,司徒靜雨已經站起了身,她大步走出大殿,施展神通,開始朝著地窟最上層飛掠。
方清源站在當年自己落腳的第一站,他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依稀記得,當年就是自己在這裡提升火靈根到上品的。
“這麼短嗎?我還以為過去了很多很多年了呢?剛剛真打疼你了?”
“哎,門主?您等等我們啊!”
“嘎嘎!哩!”
有著師傅在,這些都輪不到她操心,但她師尊一死,這番重擔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之上,即使她煉體導致根骨強橫無比,但還是感覺自己扛得很吃力。
“就是,太欠揍了,你小子把宗門的靈石,都吃了回扣了吧?”
“不行,宗門即使再難,也沒有斷了門主您修行資源的道理,您的境界要是滑落,這分門可就危險了。”
“那火烈通明母鳥,百年前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如今已經跨入了金丹中期,她的地盤在八層南側,占據了整個八層一半的麵積,而且脾氣也不怎麼好,不過見到南離,想必也能賣我們幾分薄麵吧。”
方清源麵色一窒,這師姐怎麼老是想著抵押自己呢?
“這個事先不提了,師姐帶我去見見南離的母親吧。”
“師姐的修行咋樣了,你這金丹三層到金丹四層的瓶頸上,卡的時間有些久吧?”
“也沒有多久吧,不過十來年而已嘛,還有師姐你手勁好大啊。”
司徒靜雨表情有些擔憂,但見得方清源嬉笑的表情,就知道方清源在耍自己,這個時候她才想起,方清源的修為已經比自己高了。
不知不覺中,司徒靜雨已然拿出了自己作為師姐的架勢。
“廢什麼話啊,哥幾個並肩子上啊,揍他!”
“後悔啊,早知道你這麼有錢,就該要你五十塊的,才三十塊,我虧大了。”
兩人並肩走著,開始閒聊起各自宗門的瑣事,如今兩人都是一門之主,談起這事來,就顯得很自然。
正想著方清源,門口便有弟子上前通稟,手中還拿著一封拜帖:
“啟稟老祖,各位師叔,地窟前有一人送上拜帖,自稱是清源宗宗主,說與老祖有舊,今日特來拜訪,這是拜帖,請老祖過目。”
“啊,這就是小南離啊,這麼多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
司徒靜雨聽到方清源的這個想法,立馬搖頭:
“不行,師尊死前有命,不允許我們借債經營,而且我們也不喜歡借錢,日子過得難一些,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要是借債,等利息多了,利滾利,利生利,那宗門可是要一直受製於人了。”
這時,方清源與司徒靜雨,找了個凸起的岩漿石頭並肩坐下,安靜的看著南離與其母親認親的一幕。
看著麵容依舊沒怎麼改變的方清源,司徒靜雨快步走上前來,一拳搗在方清源肩頭,這一幕嚇得旁邊兩個弟子,目瞪口呆。
一個白發老修對著另外一個白發老修,恨不得上前錘他兩拳,但還未動手,就被另外一個老修拉開。
方清源有些對司徒靜雨的師尊佩服了,當年那個和善的小老頭,竟然考慮的這麼久遠,要是司徒靜雨借債,依照她的腦子,大概率是要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如今百年的時間過去,這裡的變化不大,飛舟落地之後,依然有兩個地窟火域的弟子前來接待。
老何還是這套說辭,一副我很想給,但就是沒錢的樣子,這番表態,成功激起了剛剛這幾個開口修士的怒火。
但沒有方清源的命令,南離也不敢自發的走過去,直到方清源示意,她才快速撲了過去。
南離被驟然的高溫燙著腳趾不斷抬起放下,剛剛叫出聲的幾下,方清源覺得,這個小家夥絕定是在罵娘。
要是方清源在,這種局麵對他而言,應該是很輕鬆就能解決的吧?
這時司徒靜雨不由想起了方清源,當初的自己修為明明比他強這麼多,但在他麵前,自己都擺不出師姐的範,反而有一種被守護的感覺,如今思來,也不知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漫天岩漿火雨下,方清源就安靜坐著,肩並著肩,與司徒靜雨說著不知所謂的玩笑話。
炸起的岩漿滑落,落在兩人身後的岩漿湖內,濺起了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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