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沉默了良久，高成不願再多說，隻是拿出一個戒指，遞給了慕楠。
慕楠輕車熟路的破開鐘謙留下的印記，拿出了那封信。
信隻有短短兩頁不到，可上麵的內容，卻讓慕楠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良久後，慕楠放下了信，看了一眼還在擦拭書架的高成，欲言又止，可最後，卻還是吐出兩字。
“抱歉。”
高成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拿出一本書，繼續擦拭：“沒什麼好抱歉的，你不欠我什麼，師伯也不欠我什麼。”
話落，慕楠又沉默了數息，走到椅子上坐下，開口道：“雖然現在說可能晚了一點，但如果你不願意拜我為師，你現在可以走了，放心，你師伯就給你的東西你可以儘數帶走，我不會剝奪。”
“確實晚了。”把書放回書架上，高成把毛巾放到水盆裡清洗著，繼續道：“如果是一個多月前師伯沒來的時候你說這話，我可能真的會考慮下，可現在…晚了。”
“啪…！”
一聲脆響，看著高成倒地的模樣，慕楠滿意的放下了手，不屑道：“臭小子，你還給我裝上深沉了，你師伯啥都給你了，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敢退出我門，我當場就拍死你，你還真以為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了！想屁吃，哼！”
“誒！擇師不慎啊！果然，我現在流的眼淚，都是我當時拜師時候腦子裡進的水。”高成爬了起來，一臉的無奈，拍拍身上的灰，繼續把毛巾洗乾淨，然後繼續擦書架。
“三秒，我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嘿嘿，我運氣真是太好了，居然遇上了您這麼好的老師，這真是我的福氣啊！您放心，我怎麼會舍得離開您呢？放心，我一直是把你當親爹對待的。”高成笑嗬嗬的，連忙改口，然後又在心裡默默的加上了一句。
“我親爹說不定早死了，老東西，你也一起去吧！”
而不知道高成心裡吐槽的的慕楠對自己這徒弟的表現頗為滿意，微微點頭，腿往桌子上一搭，再次做出他那標誌性的動作，然後一副大爺模樣，開口道：“嗯！擦乾淨點。”
高成無奈，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不過這一來二去，二人心裡的悲傷倒也都消散了許多。
慕楠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甚至和平時沒什麼區彆，不過，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是如何的波濤洶湧。
他後背靠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桌子上，閉著眼睛，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看起來一副享受模樣。
可是，那是他的師哥，他雖然有老師，可大部分時候都是師哥在帶著他，給他吃飯，陪他玩鬨，忍受他的任性，雖然是師兄，可更像一個父親。
他知道，師兄要死了，就算現在還沒死，卻也快了，他知道師兄接下來要去做什麼，但是他卻無力阻止，也不能阻止，因為師兄，不會想他阻止的。
高成不知道這位老師此刻在想什麼，但高成知道，此刻，慕楠的心中，一定很不平靜，雖然慕楠故意做出了一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但是，高成清楚，對於這件事，這位便宜師傅一定比自己難過的多。
隻是，或許是因為經曆的多了，便習慣性的把自己脆弱的一麵藏起來，因為這個世界上，或許會有人因為你的脆弱而可憐你，但他們大概不會幫助你。
而剩下的那些人，他們隻會抓住你脆弱的時候，狠狠的從背後給你一刀，然後奪走你的所有。
“對了，老師，我最近修煉速度好像快的有點過分了，您幫我檢查一下是怎麼回事唄？”
睜開眼睛，慕楠隨意的瞥了高成一眼，隨意道：“沒啥事！隻是這幾年因為你的身體原因，一直沒能突破，但你卻一直在修煉，所以基礎打的很好，如今可以正常修煉了，有之前的積累，修煉的快一點也正常…”
“再加上藥浴的那些玩意，你的體內積蓄著眾多能量，放心吧！等你突破元士了，體內的積累應該也用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修煉速度自然會慢下來。”
高成點點頭，開口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放心多了，不過，總感覺沒那麼開心是怎麼回事…。”
“嗬…。”慕楠一笑，繼續閉目養神，淡淡道：“接下來你的日常修煉主要以早日達到元士為主，剩下的那些，可以釋放先放一放。”
“嗯！那老師，林老師給了一張可以去學院中級修煉室修煉三天的卡，我要不要去？”高成點頭，又問道。
“如果你嫌棄自己的修煉速度太快的話，就不用去了。”慕楠淡淡道，還是熟悉的配方，讓高成聽了就想打人的感覺。
接下來的半天，師徒倆也沒有說太多話。
高成還是按部就班的修煉，而慕楠就是像死麻蛇一樣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是偶爾起來喝杯茶。
他不說話，高成也有自己的事，兩人一個懶得搭理一個，乾脆誰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想自己的事。
一晃，一天時間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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