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圍獵場,一場殺戮無聲無息地開始,也無聲無息地結束。而小圍獵場,一場不為人知的殺戮,也才剛剛開始。許長安騎著馬在獵場上馳騁。小馬雖然看著瘦弱,喂飽了之後,竟然也跑得挺快的。許庭安在另外一邊,“安哥兒,你那邊有沒有”“沒有。”許長安搖搖頭:“你那邊呢”“也沒有。”兩個哥兒分工合作,打馬一人跑一邊,這樣能夠尋找到獵物的機會也多。他們二人專心盯著兩邊,也壓根沒發現,他們越來越遠。許長安勒馬停了下來。他耳邊聽到了流水聲,應該已經走到小圍獵場的邊緣了。“舅舅,舅舅……”他環顧四周,沒發現許庭安的身影,隻得打馬,往回走。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叫他:“安哥兒……”許長安立馬調轉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打馬過去,“舅舅,你在那裡做什麼”沒人回應他。他急著去找許庭安,壓根沒聽出來,剛才那個回應他的聲音有些不同。一棵大樹後,一道陰鷙的視線盯著許長安。他手裡的弓箭已經被拉滿,隻待確定準頭,就可以鬆手。柳遠洲眼底都是氣惱和厭惡!憑什麼六歲的許長安出儘了風頭,他十二歲了,學了這麼多年的射箭,就是為了能夠在今日嶄露頭角,讓爹看到他的厲害,從而能讓娘坐上平妻之位。娘伏低做小這麼多年,他做庶子這麼多年,早就已經受夠了。那個女人沒兒子,憑什麼還要霸占著主母的位置。柳遠洲越想,心中越是氣。要不是許長安,拔得頭籌的該是他!柳遠洲繼續拉滿,接著鬆手,那支沒有帶著箭牌的箭矢“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直刺許長安的心口。“叮……”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撞上了箭頭,那箭頭竟然偏了,直直地朝另外一邊射去。柳遠洲看呆了,一時有些驚慌。更驚慌的還在後頭,也是湊巧,宣平王的獨子謝餘之從林子騎馬出來,那支箭,紮進了謝餘之的大腿上。“啊!”謝餘之疼得慘叫一聲,撲通一聲墜下了馬,疼得嚎啕大哭,“嗚嗚嗚……”柳遠洲慌了,也顧不得那支箭,轉身就跑。許長安聽到哭聲,連忙過去,看到是謝餘之,“小王爺,你怎麼了”“我的腿,我的腿……啊,嗚嗚……”許長安看到了,謝餘之的腿上,被紮著一支箭,鮮血流了出來。他當下扯破自己的衣裳,撕成布條捆住謝餘之受傷的腿,使出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將他弄上了馬背,然後打馬朝原路衝。“快來人啊,小王爺中箭了……”小圍獵場有來回的精衛,聽說小王爺受傷,最近的都趕了過來。謝餘之腿上中箭,正嚎啕大哭,疼得滿頭大汗。有精衛連忙將小世子背下來,往外頭衝,還有的人去找大夫。聽說小王爺受傷,這圍獵就到此結束。就連入口處收回弓箭和箭牌的人都沒有。柳遠洲一把將所有的東西丟到了木桶裡,若無其事地跟著其他人走了。許庭安也趕了過來,看到許長安衣裳上的血,嚇了一大跳:“安哥兒,你也受傷了”“沒有,這不是我的血,這是小王爺的血。我抱他上馬的時候,不小心蹭上了。”“那就好那就好。”許庭安拍拍胸脯,“嚇死我了,沒事就好。不過這是誰射的箭啊,怎麼把小王爺給射著了,眼睛長哪裡去了。”許長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他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覺得那支箭是朝自己來的,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叮”的聲音,他一回頭,就看到那箭朝樹林中飛去,就好像有人在改變那支箭的方向。扶柏將手裡多餘的石子給丟了出去,搖頭苦笑。他也沒想到那箭偏了方向竟然射中了謝餘之啊。嘖嘖,那可是宣平王的獨子,寶貝得跟心肝似的,現在受傷了,怕是要把西郊場給翻過來,也要找到射箭的人。扶柏嗬嗬一笑。想到他在圍獵場上留下的東西,肯定能幫到查案的人。柳遠洲麵上從容,心卻早就已經慌慌張張了,回了氈帳之後,立馬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水,也不管是冷的還是熱的。柳承啟提著白狐激動地回了氈帳,“遠洲……”“哐當!”柳遠洲手裡的杯子哐當掉在地上,好在這地上鋪了毯子,杯子並沒有摔碎。“爹,爹你回來了啊!”柳承啟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這個獨子,平日裡穩重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剛才怎麼跟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柳承啟關切地問:“遠洲,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爹給你去找大夫吧。”“不用不用。”柳遠洲連連擺手,“爹,我沒事的,我就是有些想娘了,娘一個人在家,她肯定很孤單。”聽兒子這麼一說,柳承啟也有些想了。他興奮地提著手裡的白狐,“你娘讓我給她獵一隻白狐做圍脖,你看,我抓到了,你娘看到了肯定喜歡。”柳遠洲上前摸摸白狐柔軟的皮毛,眼睛裡都是孺慕之情:“爹,你竟然抓到了活的白狐,這白狐好漂亮啊,娘肯定喜歡,爹,兒子還要多向你學習。”“好好好。你快快長大,爹會將我所有的本領都教給你,我的一切,也是由你來繼承!”柳承啟很滿意兒子的誇讚,覺得自己全天下最厲害。父子兩個正在談心,外頭來了仆從,說道:“大人,不好了,一隊精衛衝過來了,正在一個個氈帳檢查。”“檢查氈帳做什麼”柳承啟不解。一旁的柳遠洲卻是麵色一白。難道那麼快就被人發現了仆從說:“大圍獵場裡有一具骨架,被野狗給啃光了,也不知道是誰,現在精衛一個個在檢查,看死的是誰!”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007...23.(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