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想象中的不同，以仙果仙草製成的菜肴並不美味。
就如同家中頭天晚上的剩菜，廚師隻是單純將幾種屬性相生的材料堆放在一起，胡亂炒了下，做成個類似菜的模樣就端上了桌。
看出少女的微表情，沐景泰隻得自嘲般解釋：“咱們蒼茫城沒人研究到底要如何製作這種東西，又養不起昂貴的仙獸，連菜中也沒甚油水，吃起來確實不夠爽口。中州有個饕餮門，倒是專門研究如何製作仙肴為使用者增加修為。”
餘影書一邊聽城主解說，一邊端著碗喝粥，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
吃進去一塊混在粥裡的菜葉，嚼了兩下，發現葉莖竟會迸出倒刺，頗有些紮嘴。
強咽下去之後，口腔裡還有針紮般微痛。
“那是雷吟草，嚼開後當中蘊含的雷意會爆發，並非是真的紮嘴。”沐景泰看到了少女皺眉，解釋一番後，又繼續說道：“吃吧，對你的修煉有好處，起碼比辟穀要強上百倍。不過也彆貪多，以你現在的體質，太多的話恐怕會引起經脈阻塞。”
“這樣會不會算是在開小差，搞特殊優待啊？”餘影書回想起那些師兄師姐給自己的評價。
沐景泰點點頭：“當然算，不過誰又能說我呢？隻要你彆告訴馮長老就行了。”
他明明外表嚴肅但內裡隨和的樣子，頗能引起餘影書好感。
少女稍稍放開了些，大起膽子問了個與飯菜無關的問題：“馮長老他……為什麼……”
想問又不知道怎麼問。
“是想知道為什麼蒼茫城要有馮長老這樣一個人，對吧？”所幸沐景泰隱藏在木訥嚴肅之下，察言觀色的本事相當強，當即說起來：“這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一個門派無論多麼強盛，門主多麼英明，都需要這麼個吹毛求疵的存在。他的職責就是挑毛病，無論大小，無論是誰，隻要是毛病就要挑出來糾正掉。實際上，到現在為止馮長老做的還是很好的，也……數次讓蒼茫城規避了風險。”
他的話最後顯然有隱情，或許是對某些往事的追憶。
不過餘影書並未注意到，而是附和道：“就像禦史，對吧？”
“對，對，你能理解就好了。”沐景泰連連點頭：“不過他這個人做事的手段有些苛刻，又十分嚴厲，門內甚至絕大部分長老都與他結仇，隻希望你……你倆能試著理解一下。”
他說了這麼多，隻是希望眼前這兩個在未來很可能會接掌引領蒼茫城的年輕人，理解這種先祖傳下來的製度。
餘影書聳聳肩，沒有回答，隻是加緊吃了最後一口菜，將碗筷一撂，長歎一聲：“我吃飽啦！”
“怎麼吃的這麼少，是不合胃口嗎？”溫東陽皺眉看向少女，指指空碗：“再吃一點，有好處。”
“吃，飽，了。”餘影書一字一句的重複。
這玩意這麼好，當她不想多吃啊，就當吃藥了唄?
問題是，她也吃不下去了呀。
腰就那麼細，胃就那麼小，還能裝多少東西？
麻蛋胸口這倆玩意又不能當胃袋用，沉甸甸的除了影響平衡就是勞累肩膀，簡直是廢柴中的廢柴。
以前不知平板好，錯把台式當成寶。
她兩手抱臂，靠在椅背挺了挺腰，準備當個陪聊。
至少她知道飯到中旬離席是不對的，反正這倆人吃的也蠻快，等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