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餘影書在手機上選了一個最近的航班，開始操作訂票，雖問但其實是祈使句：“咱們就定明天下午五點的飛機，可以吧，小馨把你和媽媽的身份證發我。”
程母一愣：“啊？這麼急？”
明天就走，自己這邊好多事情還沒交待呢，廠子裡要說明情況，還得給孩子請假。
餘影書點頭：“我這趟有急事，而且也不用考慮工作問題，到時候一旦小馨通過考核，將會在春城附近生活很久，你就近居住生活，也方便你倆見麵。”
所以什麼學校工作的，全都用不到了。
“可是，可是，這、這是要搬家？”程母一時半會無法接受，又猶豫道：“而且春城？那不是燕北嗎？那、他，我……”
程格馨見狀趕忙抱住媽媽胳膊，小臉蛋貼了上去：“媽媽不是說過，燕北是咱們老家嗎，正好回去看看嘛，而且小馨也希望媽媽能陪著我嘛，好不好~~”
她知道爺爺在燕北，而且也知道這兩位老師是爺爺請來的，但卻並沒有告訴母親。
“這……”程母猶豫不決。
餘影書見狀，連忙加碼，揚起下巴指指門外：“如果我們都走了，剩你自己能應付得了那些人嗎？”
程母臉又變得煞白，緩緩點頭：“嗯……可搬家是大事，這些家具怎麼辦，我的房子……”
“沒關係，這裡的你先不用管，”餘影書幫她下定決心：“無論小馨能不能通過考核，十萬定金不用退，如果不行的話，你就和小馨拿著錢回來繼續過以前日子，若是能通過，我們師門會再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在當地買房，置辦家具。”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不過依照沐景泰的摳門程度，或許給她的錢也就足夠在秘境外麵的小鎮上買一個五六十平米的小房子而已。
聽到少女的話，程母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臉色瞬間明媚起來，握緊女兒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低聲叮囑：“你可是遇到貴人了，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考呀！”
雖沒直接同意搬家，但已經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太好了，自己家真是好福氣，遇到這麼個貴人！
敲定一樁重要事，想到還能留出一天多的富裕時間，而且或許還能趁著明天白天有空閒，再憑運氣拐到幾個有緣人送回去做弟子，餘影書大大鬆了一口氣。
放鬆下來之後，也有心思聊起家常：“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惹到外麵那些人的，借了高利貸？”
她想先了解一下小馨的家庭環境。
“也就四十萬，”談到自己身上，程母的目光躲躲閃閃，最終在自己生滿老繭的指頭上定格：“我認識一個朋友，特彆會投資，我跟著他確實賺了不少。前些日子又有一個難得的機會，是某家銀行的股權包……裡麵太複雜，我也聽不懂，但總之是我那朋友想籌錢吃掉一個包，他給出的回報率很高，我就想著壓上家裡房子搏一把，給小馨攢點嫁妝，結果不知怎麼，那貸款加上亂七八糟的手續費，突然就變成那麼多，約定的收益又沒按時回來，我還不上利息，這才惹了這群人上門。”
她解釋的聲音平、直、流暢，就像在背誦一段作文。
撒謊。
作為謊言大師，餘影書太熟悉這種狀態了，這段說辭肯定經曆過無數次修改，八分真、兩分假，還將她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餘影書想瞧瞧程母用低頭掩蓋住的臉，卻用餘光窺到程格馨。
小姑娘也同樣用狐疑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母親：“媽媽，你不是普通工人嗎，為什麼會接觸到這些高大上的東西啊，還有股權什麼的，那是啥玩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