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影書的小屋，少女盤膝在床上，少有的擺出靜坐閉關的姿勢，神情肅穆認真。
但實際上她都打坐了一天一夜，快無聊到要睡著了。
如此做派，隻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任務獎勵，好給那本天階功體的修煉找一個好借口——咱可是自己悟出來的。
溫東陽倚靠在床沿，閉目思索，時不時抬起眼皮瞄一眼少女，鬱燥的心情便能改善幾分。
昨天又一次驗證突破結晶期的設想失敗了，現在的他全無頭緒。
當然，這失敗並非不能突破結晶期，而是還達不到他的要求而已。
小餘兒也足足打坐了一整晚，說是突然來了靈感，要創出一門功體來壓一壓他的氣焰，結果就是他雖與大胸弟同居一室，卻沒享受到應有的溫存。
最後一個鬱燥的原因，就是地上盤膝靜坐的那個小姑娘。
“都一天一夜了，你怎麼還沒找到氣感？”像是投資高手看到虧光的韭菜一樣，溫東陽總是忍不住用自以為的敦促來批評程格馨。
他沒教過徒，沒有經驗，總怕是因為自己教的不好，才導致徒弟進展太慢。
畢竟他當年隻在白劍清說過一遍要領之後，還沒來得及坐到蒲團上，就已經找到氣感了。
每個修行者的第一步都是煉氣築基，現在也沒辦法教她各種功法技巧，純看天賦——可小馨的天賦明明不賴，那反過來不就代表師父教的不行麼？
“哎呀，不要總是催促小馨，你以為大家都和你一樣嗎？”餘影書不得不幫著徒弟說話了。
再不幫，她怕自己要無聊死。
你是變態妖孽，就連哥有係統幫助都沒你快，怎麼還能如此要求徒弟呢。
溫東陽抿著嘴聲音很小：“我可不想讓外麵議論起來說我的徒弟不行……”
“那你以後就一輩子彆收徒啦！”少女的語氣有些重。
少年馬上就退讓：“彆彆彆，我錯了錯了。”
“……”餘影書沒再回應，繼續擺出冥想姿勢，同時心裡暗歎。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隻要自己語氣稍稍重些，他就馬上投降，沒有鬥嘴沒有打鬨，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
既沒意思，又無聊。突然有點後悔那天早上的審訊了怎麼辦？
要改，一定要改變他，否則若是往後一輩子都是這種相敬如賓的樣子，要失去多少樂趣。
自己要的是損友，而不是慫友。
程格馨全程沒有說話，她知道兩位年輕師父對自己是何種心理，隻在努力尋找那所謂的氣感。
她有時能憑空看到五色靈氣，尤其是在秘境內門這種靈氣濃鬱的地方更加頻繁。
但看見是一回事，要做的卻是尋找自己體內那一絲每個人先天都有的氣機，可她又沒辦法內視，光憑意誌引導，哪裡是件容易事。
“也許跟外門生活有關係。”溫東陽又說出揣測的原因。
小馨和其他三名同期弟子一樣，因為已經被確定了有天賦，便被直接選入內門進行修煉，免得浪費根骨。像外門弟子那種等被選入內門時年齡都很大，根骨都快封閉了，修煉起來也事半功倍。
可也正因為此，她沒經曆過外門艱苦的生活，以及舍生忘死才能通過的教考，少了那一絲銳意進取的精神，所以進度才會如此之慢。
餘影書隻得再度強調：“我再說一次，彆把所有人都看成是你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