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小僧明白了。”觀篤長歎一聲，走到被殺害的修士屍體堆前，低聲念起了往生咒。
姬無命看看兩名修士：“那師祖留他們是為了給我練手？”
“他們？他們不配。”餘影書向溫東陽示意。
在兩名修士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被架在脖子上的飛劍絞去頭顱。
留著二人到現在才殺，就是為了讓後進來的倆人知道自己可沒有亂殺無辜。
若是依照溫東陽的脾氣，早就將他們碎屍萬段了，那多不好解釋啊，平白浪費口舌，還不會在徒孫心中樹立起師祖高大正麵的形象。
瞧瞧小哥，都已經看呆了。
姬無命一直看著兩具無頭屍體，脖子的橫截麵清晰地展現在眼前，小拇指粗的血管向外噴灑血液，另有拇指粗的氣管向外吐著血泡，綠色、白色的液體則從另外的地方擠出來，血很快在屍體附近流出了窪地，顏色很深，與平時受點小傷流出的鮮紅血色完全不同。
“嘔——”
他突然乾嘔了一下，麵色變得慘白，接著通紅，捂住嘴，喉嚨裡發出幾次抑製不住的劇烈吞咽聲，最後彎腰，乾脆地將早上、中午吃過的東西通通吐了出來。
“哎呀，嘖。”餘影書背過了身。
並用靈力隔絕了引人作嘔的胃酸氣味。
這處廢棄秘境裡的靈氣濃度還行，隻要不特彆揮霍，還是可以緩慢恢複靈力的。
她也是沒想到這徒孫見到死人的表現，比自己當年還不堪，還需多練呀！
“漱漱口吧，姬施主。”觀篤擔負起了照顧姬無命的職責。
餘影書則打量著秘境裡的環境。
與見過的其他所有秘境不同，這處秘境壓根就不是為了住人設計的。
他們一行人所在的位置是在一處山腳下，兩邊是敷衍並不茂密的樹林緊貼著秘境邊緣，上山的道路蜿蜒曲折，轉過兩道彎就已經繞到山背一側，根本瞧不見多遠的路程。
仰頭看，整座山峰漸隱入雲，也看不清具體多高，頂端是什麼樣子。
而身體周圍隱隱有一股微弱的重力施加，這感覺餘影書知道，隻要有人敢飛行，重力就會立即增大，光速消耗靈力，不到一秒就會將之耗乾。
所以就隻能步行上去了？
“師祖，”姬無命洗漱乾淨走過來，眼睛通紅，麵頰哆嗦著，聲音很小：“對不起。”
餘影書看他一眼：“沒事，第一次都這樣，做好心理準備，一會兒我可能會讓你親手殺個不長眼的。”
在外界有大能和電業局監管，大家都和和氣氣，不會動輒喊打喊殺，過安穩的法治社會。
可一旦進入秘境，逃脫了監管，馬上就會露出本性。
當殺人完全無後果，收益還極大的時候，有幾個能守得住本心？
自洪荒以來，直到現在為止，修行界其實都是人吃人的，從未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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