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漣酌吃痛,反手拽住藤編,手掌滲出點點血跡。
林扶風發現他竟然想拽走她的鞭子,眼裡閃過一絲玩味,嘴角勾起,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手腕用勁,蓄力一收。
藤編瞬間繃直。
溫漣酌來不及反應,瞬間被拽飛,臉上的驚訝掩飾不住。
溫圖看見,縱身一躍,抓住問,溫漣酌的腳。
溫漣酌這才反應過來,放開藤鞭。
站定後,溫圖檢查溫漣酌的傷勢,還好,雖然鮮血直流,但無大礙,憑著修士自身強大的自愈能力,這不算是什麼傷。
“少主,您剛剛是怎麼了?”
溫圖想起剛剛溫漣酌險些就被林扶風甩進蠍母嘴裡的畫麵仍然心有餘悸。
溫漣酌,黑色的瞳孔幽深,不帶一絲溫度的視線落在血肉模糊的手上,忽然笑了起來。
“我倒是小瞧她了,也對,沒兩把刷子怎麼會惹得那兩個男人對她那麼上心?”一開始隻認為林扶風是個討厭的小蟲子,但歸根結底,並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但從剛剛看來,這是一個值得放在眼裡的對手。
溫漣酌手指微動,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林扶風身上。
林扶風注意到了有人看她,扭過頭,正好與他對視。
透過雙方眼神裡流露出的殺意,他們都明白以後他們不死不休。
林扶風漠然的移開眼神,注意力重新放在蠍母上,剛剛那一下隻是對他的警告,她原本也沒指望能靠一招直接殺了溫漣酌,要是他那麼不中用,北洲也不會讓他來做領頭人。
上方細沙密密落下,林扶風抬頭,發現原本堅硬無比的頂部出現細密的裂縫。
有人來了!
林扶風來不及驚喜,隻見一個東洲的修士被蠍母將口器深深嵌入身體,瞳孔大睜。
柏封飛奔上前,也來不及將人救下。
林扶風離得遠,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名東洲修士被吸乾血肉與靈氣,化作一張人皮。
她認識那個人,在擂台上交過手,是一個長相普通卻有著清正風骨的文氣男人,她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他時,在擂台上,他看她年紀小,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動手,麵色微紅,還是在她催促下才還手。
現在的他什麼也不剩下,隻有一張薄薄的皮還在。
空蕩蕩的飄下。
林扶風張著嘴,還無法消化看到的一幕,甚至臨死前他還想殺了蠍母,卻無力的垂下蒼白的手。
“靈靈,回神!”
安安跳上她的肩頭,一腳踹開一個試圖偷襲她的蠍兵。
林扶風直覺胸腔處有一團無法發泄的怒火,悶悶的憋在心裡,想要釋放,卻被一層深潤的薄膜裹住,隻能在柔軟的胸膛裡亂竄,燒的柔軟的心口像是被火療過一樣,起了無數血泡。
這不是她第一次直麵死亡。
但是她第一次直麵熟悉的人的死亡。
柏封趕到時接住被蠍母隨意丟棄的人皮,眼中砸下一顆淚。
“嘣嘣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