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的嗩呐聲從天未明時便大肆吹奏,城主府的周圍不斷地灑著喜糖,許多小孩子吵吵嚷嚷的圍在門口,滿心滿眼的盼著厚重的大門再度打開,分撒喜糖。
吉時到,霍嬌將人迎進城主府。
林扶風跟在他們身後也是滿臉喜色,但仔細一看,臉上藏著不甘與憤恨。
一個穿著灰衣的小廝默不作聲的在人群裡打量半天,隨後悄悄溜了出去。
“城主,奴才看著那人雖麵帶喜色,但是隱藏怨恨,想必肯定是對六小姐恨極了的,我們此時下手時機正好!”灰衣小廝喜滋滋的稟報。
霍漓江在城主府的大喜之日也不好不隆重打扮,這樣顯得他不重視霍嬌,不重視前任城主之女,因此他也穿著一身繡著紅色暗紋的衣裳,顯得喜氣些,隻是再喜氣的衣服在他陰森森表情之下也顯得格外暗沉。
這該死的霍嬌,明明他才是現任城主,偏偏她把父母的牌位搬上了高堂,對著他們跪拜,愣是讓他退居一射之地,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真是該死!
霍嬌當然是故意的,這些年,在霍漓江的刻意縱容之下,她的不守規矩暴虐的名聲已經傳遍整個巴霍島,她做什麼在旁人看來都是離經叛道,現在這是對著她親生父母的排位拜天地而已,有什麼大不了。
林扶風在注意到那個一直如影隨形的毒蛇般的目光走後便收斂起了臉上喜意之下的不甘與怨恨,但是也沒完全放鬆警惕,一直觀察著周邊環境。
再看看行屍走肉般的胡司玨她隻能對他說句辛苦了,但沒辦法,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這是最有效能降低霍漓江警惕和揭穿他的辦法。
胡司玨帶著喜帕之下的臉冷的已經快把整間屋子凍成冰塊了,林扶風站在他旁邊都覺得他身上在冒著千年老冰似的寒氣,不由得挪動腳步,悄悄離他遠了點。
禮成之後,他們被迎進一座院子,這裡是喜房。
胡司玨一把扯開喜帕,氣的已經快要殺人。
林扶風聽到門外的動靜,連忙把人按下,揚聲問:“誰?誰在外麵?”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進來一個低頭順眼的灰衣小廝,赫然是之前偷摸觀察她的人。
“你是誰,想乾什麼?”林扶風冷聲問。
灰衣小廝微微一笑,彆有深意:“想必二位都是參加屆淵之戰的參賽者,應該是中千世界選出來的出眾之輩,如今一朝落在了我們那不學無術的六小姐手裡,定是不甘的。”
胡司玨烏黑的眸子頓時一暗,繃緊了嘴角,聲音冷道:“你待如何?”
灰衣小廝胸有成竹道:“我們城主不是個不講道理的,奈何六小姐身份特殊,我們城主也不敢多加約束得嘴,可想來想去,你們深陷這泥潭又頗覺不妥,所以我們城主想和二位結個善緣,幫助二位離開這裡,也希望到時二位離去之後不要針對我們城主府就好。”
灰衣小廝一番唱念做打,說的情真意切,要是他們二人真的是被脅迫的,怕是對這位城主感恩戴德,恨不得立刻答應,逃離這個鬼地方。
林扶風順著他的話演,麵帶感恩和喜色,迫不及待的問:“可我兄長還帶著傷,我們什麼時候走?”
小廝一見她上鉤,立刻道:“就現在,二位請跟我來,還有傷藥早已備好,算是我們城主送二位的。”
林扶風與胡司玨二人跟在小廝身後穿過一條又一條長廊,幽暗漆黑的長廊格外陰森,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快到了,從這裡出去,會有安排好的人接你們,二位一路順風。”漆黑的長廊裡小廝的話顯得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