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回轉周府,下人給羊氏進了一碗安神湯。
“夫人,我們差點就不能相見了。”王彬哭成淚人倒在羊氏懷裡。
羊氏將王彬的頭推開,“讓大家見笑了,讓大家費心了。”
“都是一家人了,親家母還這麼客氣,人沒事就最好。”
李絡秀招呼羊氏坐在自己身側,羊氏不敢和太夫人並坐,微微側了側身子。
“這事情透著邪乎,我家那兩匹馬,本就是使喚了多年的老馬。”羊氏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就是說,已經開始了?”
“什麼開始了?”
“王家其他人,要麼在烏衣巷,要麼在豫章,都是戒備森嚴,就你們夫婦二人,住在民舍裡,可不就成了有心人的目標了嗎?”
“目標?什麼目標。”
“有些人要利用籍之的婚事搞些事情,有些人哪,又不願意看著這些事情發生。”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叔母喪齊衰。”王羲之又講了一句。
“羲之,你胡說什麼?”王籍之急忙起身給叔嬸賠禮道歉。
“不,羲之說得對,這事情可能就是這麼回事。有人見不得王家和周家聯姻,就想出辦法來破壞這門親事。”羊氏很快就理清了思路,“但是哪,又有人需要這場婚禮,因此這路上得到了許多莫名的幫助,才讓驚馬沒有跑那麼快。”
“羲哥,你主意多,你給想想辦法。我不能沒有娘親。”王彪之晃著王羲之的手央求道。
“不如假死。郭璞師父臨走前,給我留了一顆假死藥丸,能假死七七四十九日。”王羲之說著就把郭璞給他那顆小藥丸拿了出來。
“這,這會不會影響到籍之的婚事?”
“禮,沒人說,就是沒有。”
“羲之,你怎麼能這麼講哪?君子慎獨。就算身邊沒有一個人,君子也還是要非禮勿為。”王彬說道。
“你等等再講你的道理,現在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聽聽羲之怎麼說。”羊氏一把將王彬拉回來。
“這事隻有琅琊王能攔著,但如果伯仁叔父給他解決燃眉之急哪。”
“哦?羲之你是不是說鄭阿春那個寡婦?”
“正是,伯仁叔父。”
“這恐怕有點不好辦。這事情在建康沸沸揚揚的,誰也不敢去提。”
“換一個方向哪?濮陽吳氏如何?”
“那當然,可是……”
“隻是轉個彎,鄭阿春本來就是吳家外甥女,叔父到時候說上一句,鄭氏雖說是寡婦,但比吳家女子賢德多了。這樣叔父說出來,茂弘伯父支持,琅琊王也願意,自然就沒人說什麼了。”
“嗯,倒是可以試試。隻是這個劉隗,是個認死理的,怕是到時候他還要說。”
“無妨,這鄭阿春還有兩個妹妹未婚配,如果這事讓劉隗來操辦,他和琅琊王攀了親戚,也就不會太堅持了。”
“嗯,這樣就比較周全了,你這小腦袋留在府裡讀書太浪費了,借著這次婚事,叔父把你的名聲推出去。”周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拍了拍王羲之的肩膀。
周顗穿好了官服,趁著這個時機,先見了琅琊王司馬睿。
“請王爺給臣做主。”
“周卿,有什麼事情坐過來說話。”
“有人嫉妒臣與王家聯姻,不惜殺人也要破壞這樁婚事,請王爺準臣查辦此案。”
“哦?建康城裡,居然有這種事情,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這事還要多謝吳家的人,若不是他們舍命相救,怕是驚馬還要傷到很多百姓,像這樣的賢良人家,建康城真是不多見了。”
“哦?周卿的意思是?”
“臣剛剛去吳府表達謝意,見得了他家的幾個女子,臣想到王府的妃位空懸已久。”
“這……”司馬睿有點摸不清周顗的套路,沒有說怎麼追查凶手,反倒誇起了吳家,難道是為了反對自己和鄭阿春的事情,要讓吳家的女子來代替?
“以臣愚見,鄭氏雖然寡居,但沒有一個吳家女兒能比得上鄭氏賢良的。”
“好,卿家說得好,孤也是這個意思。”
“那籍之那邊?”
“生逢這樣的亂世,哪天不死人,禮製的本來目的還是讓人們繁衍生息,如果一味的循禮守矩,反倒是誤會聖人愛民的真意,周卿說是不是啊?”
“王爺英明。若是劉長史問起來?”
“就讓他來找孤,孤和他講。”
“謝王爺。”
周顗得了旨意退下,劉隗才從後殿出來。
“王爺,他這是拿這事和您交換。”
“也好啊,大家各取所需,把你派出去的人撤回來吧,這次阿春能借著這個事,變得光明正大,已經很好了。”
“啊?臣來就是要說這件事情的,臣的人還沒派出去,動手的,並不是臣的人。”
“那就奇怪了,那是什麼人動得手?不管怎麼樣,咱們的目的是達到了,你就不要參他們了。”
“這怎麼行哪?禮法不就是用來約束臣子的嘛?”
“阿春還有兩個妹妹尚未婚配,你就幫著給找一下,找自家人也可,親朋故舊也行,現在我們的力量還小,很多事情隻能這樣了。”
“多謝王爺信任。”
“我自然是信任你們的,這段時間,你們收斂一些,我總感覺像是要出什麼大事,把你們平時那些跋扈收了收,彆給人找到了把柄,連你們一起收拾了。”
“王爺,你是懷疑?”
“我什麼都沒有懷疑,太上無為,茂弘兄麵麵俱到,我隻許垂拱而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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