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以前打過仗嗎?”
“也沒有啊。”
“那就對了。”
“怎麼就又對了?”
“大將軍身經百戰,現在派了一個既沒有根底也不知兵法的商人來,自然是讓你發揮自己商人的優勢。”
“商人的優勢?”
“就是有錢嘛,周訪繞過海昏,直插豫章,輜重不可能多帶,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肯定是和張彥陷入了僵持。這一僵持……”
“軍糧就不夠了,要我來,就是解決軍糧的問題。大將軍真神人也。”
“不然他憑什麼坐著湓口享著清福,就加官進爵?”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豫章藏了糧?”“這個嘛,說起來也簡單,你記不記得,當初長豫兄他們在豫章的時候,經常把豫章鬨得雞犬不寧的。”
“啊,我知道啊。還掀了我好幾個鋪子哪,我本來想花錢給他們一點教訓的,可拿了我錢的那個遊俠,又把錢給我退回來了,說是那幾個小崽子不好惹。”
“那不就對了。”
“怎麼就又對了?”
“你以為他們是瞎胡鬨?其實他們借著這個機會,把豫章城裡裡外外的明庫暗倉都摸了個遍。”
“也就是說,即使我不花錢捐這個官,大將軍也打算為了這些暗倉,把我招到麾下效命?”
“是這個意思,所以,你說,大將軍派你來海昏,是不是就是告訴我,可以兵發豫章了哪?”
“不是,你們就不能發一條明令嘛?這麼讓人猜來猜去的,不累嘛?”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怎麼就沒有辦法了?”
“沈參軍是富甲天下的第一商人,那應該知道要發動湘州這樣大規模的流民暴亂,需要多少糧食。”
“這個自然,這可是沈某的強項。”
“這不是重點。”
“不是重點你問我乾什麼?”
“這麼多的糧食,湘州本地有嗎?”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地方的人,給他送糧?不可能哪?我們給他都圍上了。”
“並沒有,還有海上,還有廣州。王機會不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
“你是說,有人借著湘州暴亂,與他們買賣糧食,獲取暴利?”
“正是,沈參軍這方麵有經驗,要想做成這種買賣,會不會往大將軍府裡派內應,打探消息哪?”
“那當然……額~我沒有啊?我平生最恨這種發戰爭財的家夥了。”
“自然不是你,因為沈參軍足夠有錢,彆人收買不了你,所以大將軍選擇信任你。”
“你是說不能發明令的原因就是大將軍身邊也被人滲透進去了?那為什麼不把哪個人揪出來?”
“兩個原因,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就算知道了是哪一個,還得指望他身後的人,運送軍糧哪,不可能立刻翻臉,所以就隻能裝糊塗。”
“逸少,當官這麼累嗎?”
“沈參軍,賺錢不累嘛?各有各得累法而已。”
“倒也是,我算是服了,怪不得你們琅琊王氏、潁川荀氏是天下第一品的世家哪。”
二人策馬快行,很快就見到了周訪派出來迎二人的斥候,卻也是王羲之的老熟人,他表弟李充的堂兄李午。
“逸少,周將軍等你多時了。”
“怎麼樣?李兄,來得還算及時吧?”
“太及時了,眼看咱們就要被張彥打敗了,那小娘子從敵軍背後殺出來,一人一杆槍,愣是將對方的陣形捅了個透心涼。連敵首張彥,也被她一槍刺於馬下。還白白讓我撿了一個陣前斬將的美名。”
“李兄可是得了大便宜了。”
“可不說嘛,怎麼樣了,這次又給哥哥帶了多少援軍來?”
“你不全都看見了?”王羲之指了指自己和沈充,“兩人兩馬。卻勝過千軍萬馬。”
“逸少,咱可是自家兄弟,那李充就是我親弟弟一樣,你可不能騙哥哥,快說,你把左路軍藏哪裡了?”
“左路軍?左路軍不是陶太守領著在巴陵嗎?”
“不可能,周將軍都說了,這是疑敵之計,左路軍馬上就到,還讓大家不要害怕,敵人雖然數倍於我,但已經掉進了我軍的包圍圈。”
“咳咳~”王羲之貼到李午身側,小聲的講,“有沒有可能,周將軍就是在蒙你們?根本就沒有左路軍。”
“不可能。周將軍剛才還說會有援軍從海昏來,這不就來了嗎?周將軍說一戰收複豫章,斬張彥首級,這不也做到了嗎?你看,張彥的腦袋還在這裡哪?周將軍說……”
“你等等啊,我打斷一下,周將軍現在是不是又在樗蒱?”
“你怎麼知……我是說,”
“好了,李兄,都是自己人,何必哪?”
“逸少,你就告訴哥哥嘛,你到底把左路軍藏哪裡了?不然,周將軍沒有道理那麼鎮定自若。”
“這不就是左路軍嘛?”王羲之指了指沈充。
“他?我聽說過,花錢在大將軍那裡捐了個參軍,這時候大將軍派這麼一個貨來乾什麼?多吃我幾碗米飯?”
“你不是想知道左路軍在哪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