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也是的,說給我派個得力乾將,我尋思的,不是石越將軍,也得是石虎將軍吧?誰知道來得居然是你這個小良子。你可要當心了,這平陽城最近可詭異的很,聽說昨天還有一豬一猴,在劉粲府門前交配哪?邪門的很。”
“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下一步,就該見血見頭了吧?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石良就想去搶韁繩,逃離這是非之地。
“哎!乾什麼?”
張敷把韁繩又拽得緊了一些,
“來了,還想走?這個提心吊膽的日子,也不能就我一個人過吧?總得有個作伴的不是?”
“張夫子,我不走,不走了。”
石良連忙說道,他餘光分明看到,暗處有一道寒光閃過,天知道這個快瘋的夫子,會乾出什麼事情來。
“哎,不走就對了嘛,我和你講啊,這些天,在我的攪和之下,劉曜是沒有寸進,乖乖得就在馮翊郡罰站。”
張敷不無得意的說著,本來劉曜要乘勝追擊,借著吞並上郡的餘威,攻取北地郡。
但通過張敷的上下挑撥、打點,愣是讓以太宰劉易、大將軍劉敷為首的一眾重臣,齊刷刷的站在劉聰的麵前,以死相逼,痛陳利害,愣是把已經脫韁的野馬,又給拉了回來,重新綁在了馮翊郡。
“哦?主公還奇怪哪,劉曜怎麼幾個月沒有動靜,原來是夫子使得計策,這可真是奇功一件。”
“怎麼樣?”
張敷也不無得意的說道,
“主公不隻有右侯,還有我這個左侯,剛好,我也姓張。”
“那管個屁啊?”
進到了府中後,石良才放開了嗓門,
“夫子啊,主公讓你來平陽,就是看你這人老實,沒想到,你可給主公來了個驚喜。”
“怎麼?難道我做得不對嘛?”
“對個球啊,主公翻越太行山,不辭辛苦,將劉琨趕走,還讓夫子來報捷,為得就是告訴劉聰,北邊的事情已經全部蕩平,他可以全力出擊,拿下長安了。你可倒好,還幫著劉聰硬是冷靜了下來。你可真是對劉聰忠心耿耿,這個左長史的俸祿沒白拿。”
“啊?這麼回事啊?這主公也沒交代清楚啊?他隻說了讓我和各府多走動,掃探消息。”
“主公有讓你私自行動嘛?”
“沒,不過……”
“你是不是想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不敢,不敢。”
石良這幾句話,把張敷嚇得夠嗆,雖說自封個左侯,自詡和張賓是不分伯仲。
但張敷心裡清楚,自己就是個擺設,主要就是長得帥,說話聲音好聽,充個往來使節的門麵。
“夫子啊,你讓學生說你什麼好哪?同樣是長史,同樣也姓張,怎麼就天淵之彆哪?現在,把你派出去的人,都撤回來,不要再有任何動作了。”
“啊?都撤回來了?還有幾個好不容易打入皇宮的,也撤出來?”
“什麼?你還把人派到皇宮裡了?你想乾什麼?想刺殺陛下嗎?還是想把以臣弑君的惡名,扣到主公頭上?”
石良急得從馬上跳下來,指著張敷的鼻子就數落他。
“不會啊,我不是想著,這皇宮裡消息多……”
“行了,”
石良怒不可遏的喝止了張敷的辯解,
“沒人想聽你的理由,平陽現在什麼情況,夫子心裡沒數嗎?皇後在宮中都能被人謀殺,產子都能產下一虎一蛇。皇帝立了七八個皇後,行蹤都不敢提前告知起居處的太監。”
“你還派兩個人去皇宮,你信不信,將來皇宮要是出了事,那就是你那兩個人乾的,那就是主公指使的。”
“少公子,真…,真有這麼嚴重?”
“你沒看見嘛,一向飛揚跋扈,恨不得把走在街上的美女都當街乾了的惡少劉粲,現在都裝傷在府裡養著。”
“啊?劉粲的傷是假的?怎麼我派到劉粲府裡的人,沒看出來?”
“夫子,這話難聽,但我也必須得說了,主公讓你來,就是看你長得帥,又會交際,讓你給在平陽混個好人緣。那些陰謀詭計的事情,咱還是交給右侯,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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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公子,老臣……,老臣……”
張敷這一急,還哭了出來。
“行了,要哭你自己趴被窩,摟著丫鬟哭去。我沒那個閒工夫,我明天就去刺殺劉粲,你把你的人都藏好了,彆讓彆人發現了蹤跡。”
“啊,啊?少公子,你剛才不是還說讓老臣混個好人緣,怎麼現在又要去刺殺劉粲?老臣可是聽說,劉粲府裡現在戒備森嚴,不那麼好闖。”
“額~夫子,這種事情吧,你就不要操心了,你隻負責把你的探子都召回來,把大門都鎖上。”
“是,是,少公子,老臣這就去安排。”
“回來,”
“少公子,你不是讓老臣去安排嘛?”
“你急什麼哪?這些事情,你傳個令下去就行了,哪用自己親自做。來了這麼多天了,夫子有沒有出門走走?”
“沒有,老臣一直在府中居中調度,不敢錯過一個消息。”
“額~,”
石良總算明白石勒連一天假都沒給,就把他轟到平陽的原因了。
這個左侯,就特麼剩下長得帥了。
“那這樣,夫子你也辛苦了,就備些禮品,去參加一下今晚太宰劉易的宴會。”
“什麼?劉易要看宴會?這些人怎麼沒有回稟哪?看我……”
“行了行了,”
石良無奈的一拍腦門,深刻的感受到了石勒的痛苦,
“這麼說,也沒有邀請夫子前去唄?”
“啊?沒有啊?”
“好好好,”
石良連說了三個好,可心情可不怎麼好,都有心想一把掐死這個左長史。
“那就先彆去了,你這麼貿然的上門,鬼都知道你有所企圖,還是等我的信吧。”
石良本來以為這左長史既然和右長史齊名,自己來這一趟,必然是隻需要聽命行事就行了。
這時候,他才想起石勒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和臨彆時說得那句話——到平陽城之後,一切事務便宜行事,不必理會他人眼色。
這不是不必理會,是根本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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