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力一擊,讓溫嶠胸前腫了一塊,隱隱有暗紅染了白衫。
“好氣魄。”
何充一擊得手,沒有追擊,而是回到原位,抱拳行禮。
“彼此彼此。”
“太真兄,這是知道我前幾日受了傷,不願意占這個便宜。”
“次道兄,哪裡的話,分明是你的身法太快,我來不及躲閃。”
“再來?”
“再來。”
這一個再來,二人又交手了數十招,最後誰也沒再占到什麼便宜,這才又分開。
“如此說來,次道兄特意留下來,就是要試一試我的身手?”
何充一抱拳,說道,
“不瞞太真兄,確實如此。”
“那麼,既然試過了,是不是就要離開建康了?”
“這是自然,有太真兄在,姨丈無憂。”
“那次道兄可要當心了,餘姚可不必建康,最好還是勸長豫不要理會。”
“多謝太真兄提點。驃騎將軍,那屬下就出發了。”
王導點了點頭,目送著何充上馬離開,然後轉身說道,
“我身邊本來有好幾個不錯的年輕人,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了。”
溫嶠笑了笑說道,
“將軍說笑了,誰不知道元規兄的才華橫壓一世,我這點歪才在元規兄麵前,不值一提。”
“咦?你今天怎麼連同輩人的馬屁也拍了起來,一點都不像那個在秦淮河點評天下人物的溫太真。”
“這不是到了誰的地盤,就得說誰的話嘛?我聽說將軍現在學了不少的吳語,很得吳地官民喜歡,我這也得多和將軍學習。”
“怎麼?你要在顧陸朱張後麵,再加個溫字嘛?那你可得多和君孝親近親近,另外也多和東海王走動走動,他那裡的江東才俊最多。”
“既然將軍這麼說了,那擇日不如撞日,就等了君孝明日就醒之時,我就借著君孝的風,去拜會東海王。”
直到幾人穿過院落,落座屋中,安排顧和休息,周縉也沒找到話縫能插一句。
他懷疑溫嶠就是故意的,報複他故意放水,漏進去一船探子。
幸好,王導還是個厚道人,眼看著周縉憋了很久,這才問道,
“說說你對付周伯仁的真實想法吧。之前和長豫說過的,就不要講了,那個我不信。”
周縉愣了一下,王導這一句話,就斬了自己一大半的準備,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將軍,實際上是我有個私心,我就想這件事情,讓你知道了,你一生氣,把我身上的太子文學給除了。我就能過幾天好日子了。”
“這文學有什麼不好,你看阿籍,現在已經是安成太守了。”
“我可比不了,我這一沒有滿腹經綸,二沒有那種責罰太子的勇氣,讓我當這個太子文學,實在是小材大用了,不如讓我去當個收錢的小官,我這人就和錢親近。”
“眼下還沒有合適的人,你再等等。”
“啊?還要等,哪要等多久。就因為這個官在身上,一天到晚總有人來參我行為不端,帶壞太子。”
“最多一年吧,一年之後,肯定不用你再擔任這個晉王太子文學了。”
“一言為定?”
“立字為憑。”
周縉高興的帶著王導的承諾回家去了,溫嶠望著他的背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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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真的打算一年之後,換個彆人?”
“這人哪那麼好挑,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
“那將軍還立字為憑?”
“我上麵不是寫了,一定不會再擔任晉王太子文學,又不是太子文學。”
“將軍的意思莫非是……”
“哎,我沒有啊,不要瞎猜。這猜出來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沒有,臣的意思是,臣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太子文學會落在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身上。”
“太真,你覺得建康的百姓,會怎麼看你?”
“流連花舫的花花公子,花錢如流水的敗家子。”
“那你是嘛?”
“我是……將軍,你的意思是,這周縉也藏得深?”
“他們吳興周家,兩度反叛,他還是能夠得到大家的信任,怎麼會是一個紈絝子弟?”
“臣明白了。”
“好,既然你明白了,那就該我問你了。你到底是要怎麼選?君孝選了東海王,你哪?太子嘛?你如果選了太子,我就把太子中庶子的位置先給你留著。”
“這恐怕還由不得臣,臣現在孤身一人,外人也隻當臣是司空的外甥、將軍的女婿。他們給的麵子,也是給司空和將軍的,與臣無關。”
“你還記得自己是王家的女婿啊?那怎麼到了建康這麼多天,連老丈人的門都不登,還要我去把你抓來。”
“臣不敢當,臣這也是向將軍學習,爭取早日騙一兩個外室,再生三四個孩子。”
“哎,這裡是府裡,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將軍,臣不登門自然有不登門的理由。”
“哦?你還有理由?怎麼登了門之後,怕彆人說,你是王家贅婿?辱沒了你太原溫氏的門庭?”
“門庭不門庭,洛陽長安都沒了,哪裡還有什麼舊日風光。倒是將軍怎麼就肯定,一年之內,晉王太子就能變成太子?”
“那你說,你是什麼理由,不登門的?”
“將軍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可以不回答,但你不行,誰讓我是將軍,你是長史。”
“好吧,我沒來登門,理由隻有一個,你的雷夫人動了歪心思,我怕牽扯進去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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