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衛分為金銀銅三衛,銅衛級彆最低,隻是負責監察六品以下官員,銀衛監察六品到三品,金衛甚至可以監察一品大員,鹿家子弟多在北庭西疆,聽聞六大都護府調換消息,司察監的成立,矛頭直指邊軍將領,所以對於梅花衛忌憚頗深。
周典起身抱拳道:“適才言語冒犯,是在下喝多了酒口誤,還望鹿大人海涵,這間廂房當作賠罪。”
他怕的不是鹿懷休,而是擔心少年心事。
“鹿將軍,怎麼還沒擺平啊?難道裡麵藏著姑娘,你在飲露啄豆呢?”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緊跟著走進來一名瘦到皮包骨頭的家夥,吊角眼,眉毛稀疏,多病短壽之相,拎著一頭二百多斤的猞猁。
吏部侍郎鄒思遠之子,鄒明旭。
李桃歌看向鄒家公子,鄒明旭也認出了李家少爺。
兩人各自一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李桃歌攥緊拳頭。
姓鄒的小子心胸狹隘,陰狠毒辣,隻不過吵了幾句嘴,竟然花重金,指使兩名無極境高手,跑到西疆刺殺,若不是青姨施以援手,恐怕現在李家多了個傻子少爺。
鄒明旭也不好過。
李白垚入閣後,聯同蕭文睿,將吏部右侍郎鄒思遠權力架空,隻負責廚灶銀錢,根本無法乾預官吏的任用選拔。吏部之所以成為六部之首,就是有隨意任免官員的大權,把鄒思遠封死,這樣一來,侍郎還不如底下的郎中。
起初,鄒思遠還滿頭霧水,不知哪裡得罪了兩位頂頭上司,後來聽說自己兒子曾經侮辱過蕭文睿,一氣之下,把兒子打了個半死,如果得知好大兒雇凶刺殺李相兒子,估計能活生生把兒子給剮了。
鄒明旭陰惻惻一笑,衝李桃歌抱拳道:“原來李公子在,怪不得鹿將軍徒勞無功。”
鹿懷休疑惑道:“李公子?”
“你不知道?”
鄒明旭盯著麵如桃花的少年,似笑非笑道:“有眼無珠了吧,這是咱們李相的獨子,鎮守西疆的功臣。”
鹿懷休打了一個激靈。
不是柴子義的小舅子嗎?咋成了李白垚兒子。
幸虧剛才沒有孟浪,若是一刀紮下去,自己以死謝罪都算是人家既往不咎,約莫能把鹿家給紮沒了。
李桃歌淡定喊了一聲,“周大哥。”
周典疑惑道:“嗯?”
李桃歌麵露堅毅道:“不是要大鬨一場嗎?拿這家夥開刀行不行?”
周典開心笑道:“隨你心意。”
李桃歌突然擠出一抹詭異笑容,抄起雕刻仕女的燭台,“當了那麼多年縮頭烏龜,膩了,咱也嘗試一下紈絝子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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