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兩名草原勇士的修為,李桃歌大概能猜的**不離十,再強強不過無極境巔峰,到不了逍遙境。
吳悠成名數十年,早已是逍遙境大成的絕世高手,即便境界隨著心境一跌再跌,也不至於打不過無極境後輩。
所以當蘿芽下令後,李桃歌哭笑不得。
這相當於讓一名四品官員,去把老爹的官帽給摘了。
“謹遵郡主之命。”
身型高大的女子踏出一大步,做出一個古怪起手劍勢,食指中指摳住劍柄,劍尖摟入肋下。
她是乞雨草?
李桃歌有些發愣,轉身朝魁梧男子問道:“那你是太陽花?”
始終雙臂橫舉,保持防禦姿態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很是慎重。
額……
李桃歌還以為男的叫草,女的叫花,沒想到弄反了,於是僵硬笑道:“你們草原起名字,還真挺隨性。”
名叫太陽花的男人用蹩腳的官話說道:“郡主,李公子,你們先走,我和乞雨草來斷後。”
草原王派來保護愛女的護衛,既是勇士,同樣也是死士,為了郡主甘於粉身碎骨。
蘿芽還未出聲,一朵金蓮驟然綻放,在漆黑的夜裡格外刺眼。
吳悠又出手了。
乞雨草四尺劍爆發出蓬勃劍氣,以自身為軸,一劍生兩劍,兩劍生四劍,直至生出上百道劍氣,朝金蓮中心劈去。
金芒又耀目幾分。
百道劍氣瞬間被吞沒,金蓮一開一放,已然來到麵前,乞雨草大驚失色,舉劍再刺。
可金蓮將她的攻擊視若無睹,連人帶劍吞入花蕊。
危機時刻,太陽花將她拽走,順帶布起一道黑牆,這才阻擋住金蓮侵近。
太陽花低頭看去,十指鮮血淋漓,已經露出森森白骨,不免心中大駭。
他的功法來自於上古傳承,專門用於天潢貴胄培養貼身近衛,講究不求無攻但求無過,專門為主人抵擋刺殺,逍遙境以下根本無法破開防禦。多年以來,皮都沒擦破過,更彆提受傷,這一朵金蓮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暗藏殺機,竟然不亞於逍遙境初期全力一劍。
“你們幾個,很不錯。”
吳悠輕聲說道:“老夫是花匠世家,幼年喜愛觀花,以花枝脈絡入劍道,縱橫多年隻有一敗。年輕小子以肉身扛下牡丹開,你這黑皮武夫又以十指扛下步步生蓮,雖然這兩式不如老夫鼎盛時期,但也沒那麼好擋,大寧的後起之秀,真是令人欣慰。”
蘿芽怒目道:“老先生,殺了我們,對你有何好處?我爹定會將你碎屍萬段!擋得住數十名江湖高手,能擋得住草原百萬鐵騎嗎?!”
“嚇我?”
吳悠無所謂笑道:“這種話,老夫聽的耳朵裡長繭子了,我孤身一人,無門無派,那三個不成器的徒兒,早就形同陌路,何懼你百萬鐵騎?殺累了就跑,跑累了找個地方躲起來,到了那時,恐怕不是我怕你父王,而是你父王夢裡都有金盞銀台懸於咽喉。”
蘿芽恨聲道:“我就不信,你能無敵於天下,總能找到能殺掉你的高手!”
吳悠會心一笑,“能殺掉我的高手,相府裡就有,可你問問這小子,許夫人會出手救他嗎?按照許妖妖的性子,自己夫婿和彆的女子生出的兒子,不親手斬掉已經是寬宏大量,相救?嗬嗬嗬嗬嗬嗬。”
一連串高深莫測的笑聲,把蘿芽弄的一頭霧水。
涉及到家醜,李桃歌乾咳兩聲,“殺人不過頭點地,彆到處亂揭傷疤,你還殺不殺,不殺我可就走了。”
李若卿和劉獞以及扈從爬到山巔,見到手持兩把斷劍的老人,覺得莫名其妙,可見到一身血跡的李桃歌,作為妹妹的李若卿匆忙小跑過去,擔憂問道:“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