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返回大營,路途中又遭遇幾波安西軍斥候,南宮獻不願多生事端,於是選擇繞道避過。
這一夜,吃了個大虧,尤其是南宮獻算是嚴重失責,心裡懊悔不已,一路沉著臉,使得珠璣閣門客小心翼翼,誰都不敢觸副統領的黴頭。
來到營中,李桃歌躺到床塌,悠然翹起二郎腿,寬慰道:“南宮大哥,是我令你前去迎敵,故而被那付鬆鑽了空子,過錯在我而不在你,不要再自責了。”
南宮獻端來熱水,幫他清理著傷口周邊血跡,閉著嘴不發一言。
李桃歌緩緩說道:“這無憂樓究竟什麼路數?聽名字,是否和劍仙吳優有關係?鄒明旭能雇凶買我的命,今夜又出現在郭熙陣中,朝廷大員都不放在眼裡,難道不是咱們大寧境內的江湖門派?”
少主開了口,南宮獻也不好再當悶葫蘆,如實答道:“關於無憂樓,似乎和劍仙吳優無關,在四大王朝中都出現過他們行蹤,他們隻收奇珍異寶,乾的是花錢消災的勾當。之前奉老爺之令,端過他們在京城一個窩點,也就是鄒明旭雇凶的地方,那些家夥都是狠人,當場就抹了脖子,斷了所有線索。”
李桃歌哦了一聲,好奇道:“我爹專門查過無憂樓?”
南宮獻輕聲道:“鄒明旭雇人行凶後,老爺特意去鄒家登門拜訪,鄒侍郎狠狠教訓了鄒家逆子,差點把雙腿都給打殘,並交出無憂樓藏匿之地。”
自從李白垚執掌中書省之後,很少與人交惡,凡事大度處之,演示了什麼叫做宰相肚裡能撐船。
想到老爹前往鄒家的跋扈勁頭,再想起鄒家公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李桃歌會心一笑,“我爹這人,算是一朵奇葩,既有書生氣,又有江湖氣,唯獨少了廟堂氣,與他同朝為官,三省六部的大人不知有多難受。對了,你們去抄無憂樓,為何不對我說一聲?”
南宮獻答道:“少主年紀尚小,有些事,由我們處理就好。”
李桃歌歎了一口氣,喃喃道:“總覺得爹有許多事瞞著我,對吧?”
南宮獻眉頭抖動了一下,不置可否。
李桃歌自言自語道:“爹有很多秘密,我能感覺得到,可是為何要瞞著我呢?尤其是關於娘親的來曆,總是閉口不談,隻說是金州大水偶遇的民女,早早撒手人寰。我爹年輕時候,風流倜儻出身名門,公主都不放在眼裡,會看中一名民女嗎?還有,我的筋骨為何這麼硬,無極境都砍不斷,腦袋塌了都死不了,總要有人來給說道說道吧。”
南宮獻輕聲道:“關於令堂的來曆,我真的一無所知,至於你的身體為何異於常人,大概是吃了張燕雲所贈的鬥天造化丹,那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靈藥,被南雨國奉為國寶,世代珍藏,服用後能達到先天靈淨之體,於是才能根骨強健,屢屢化險為夷。”
李桃歌不屑撇嘴道:“南宮大哥,你把我當黃口小兒呢?我早查閱過典籍,先天靈淨之體,無非是體內純粹如嬰兒,能對天地五行感悟靈敏,如果是術士的話,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其它的並無好處,哪有刀槍不入的效力。你再用蹩腳的借口敷衍,我可就生氣了。”
“是嗎?”
南宮獻假笑道:“這方麵未曾留意,信口雌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