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扶辛碎了刀,又斷臂,玉簪掉落,變成披頭散發的猙獰模樣。
望著血紅色的冰籠,譚扶辛從竊笑變為猖狂大笑,放出豪言說道:“憑你們二人,就想困住殺我?譚某潛心練刀二十年,翠雀碎了又如何,人即是刀,刀即是人,隻要我尚有一口氣,便能不歸鞘的寶刀。”
南宮獻懶得和他口舌之爭,手腕抖動,月魁劍繃直,刺出平平無奇的一劍。
譚扶辛爆吼一聲,長發衝天而起,氣機散出,絲絲帶有淩厲刀氣,將血紅色冰牢打的冰碴紛飛。
月魁劍來到前胸。
譚扶辛左臂下垂,碎的不能再碎,用右手徒手接劍,拇指和中指準確撚住劍身,朝旁邊一推,並且補去一腿,冰牢受到二人合力,深入半尺,譚扶辛突然雙目圓睜,氣機再度瘋狂湧出,擺出搏命的架勢,身形一矮,從南宮獻身邊溜之大吉。
李桃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跑了?
確實跑了。
之前大言不慚放出狂話的譚家人傑,跑得那叫一個快,瞬間來到城頭,鑽入人群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桃歌長舒一口氣。
假如譚扶辛不是回城,而是跑到他這裡來一刀,估計魂魄已經來到了奈何橋。
接連施展術法,導致體內虛弱乏力,又噴出些許舌尖血,如今腦袋都是空空蕩蕩,彆說打架,就是站起來都費勁。
李桃歌盤膝坐在冰冷凍土,緩緩恢複元氣,旁邊珠璣閣門客想要把他抬回營,李桃歌有氣無力說道:“不用動,我就在這裡坐著,該咱們銳字營攻城了,我贏了這一陣,就坐在這裡,正好給他們鼓舞士氣。”
舌尖傳來劇痛,不便開口,咬字都有些大舌頭。
負劍而來的南宮獻守在他的身旁,惋惜道:“沒把那不男不女的家夥殺了,實在可惜。姓譚的天資很高,離逍遙鏡隻有一線之隔,再見麵時,未必能打的過他。”
李桃歌擦著額頭汗水,慘兮兮一笑,滿不在乎說道:“他天資高,我天資也不低呀,幾個月修到靈樞境後期,怎麼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了吧?再見麵,沒準我能把他摁著揍。”
南宮獻糾結再糾結,還是如實說道:“幾個月修成靈樞境後期,確實能夠稱得上天賦異稟,可你得把之前修行的光陰也得算上,在觀台鏡前徘徊一年多,沒見過哪位天才耗費這麼久的。況且你逗留在原地有段時日了,前前後後加在一起,兩年有餘,修行越往後,越是艱難,這麼久修到靈樞境,說明資質和底蘊不夠,以後恐怕很難突破到逍遙境,一輩子留在無極境都有可能。”
捅破少年自己糊起的心牆,李桃歌臉色發黑,咬牙道:“南宮統領,說話可比刀子更加鋒利,尤其紮起心來,那叫一個疼。”
南宮獻挑眉道:“剛才求我的時候,喊南宮大哥,如今喊南宮統領,哎!~女人心海底針,你像是女子一般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