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呢?協調不?”
“身材好!英姿颯爽!高低胖瘦恰到好處!”
……
“眼睛大不大?嘴巴呢?”
“眼睛大!而且神采奕奕!水汪汪!清澈!”
“哼哼!有西瓜大嗎?能不能嫁出去?嫁不出去是不是要倒貼百萬靈石?你說!”佳安春突然惡狠狠叫道。
安燁頓時一陣手腳冰涼,腦袋嗡嗡作響,小腿肚子直抽筋,他悄悄一轉頭,自己尊敬的,慈祥的,和藹的老叔佳辭兵先生早已經不知道啥時候沒影了。
他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想說什麼,嘴巴不聽使喚,牙齒咯咯作響,渾身打顫,“堂,堂,堂姐,你,你聽我說,說說,我,我我……老叔,讓,讓,我們喝,喝喝酒……”
佳安春一把抓起他,冷笑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幾招沒有教會你,眼下我要回東海了,沒時間了,趁此我教教你!”
安燁知道自己完蛋了,這次可沒有藥粉泡著洗澡了,連連求饒,發誓再也不敢了。
佳安春不由分說把他扔到三樓練功房,不一會兒,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傳出門外。
半個時辰後,佳安春倒背雙手,瀟灑的揚長而去。
佳辭兵這才連忙上樓,看到安燁躺在地上直顫抖,渾身是血,眼圈烏青。他上前抱起安燁查看了一下,也沒什麼大事,都是些皮外傷,就大聲罵道,“胡弄,這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簡直是無法無天,大侄子,你等著,待老夫找她去,把她捆綁回來,讓她親自給你道歉!”
安燁吐了口血沫,顫抖著小聲道,“老叔,您老聲音小點好不好?彆她還沒走遠,聽到您叫喚,真的返回來了,那可咋辦呀?”
佳辭兵慌忙向門口看了一眼,悄悄低聲說道,“她走了!來,我扶你去療傷。”
為了照顧他,佳辭兵把安燁住的客棧退掉了,接到自己的商鋪裡,讓他安心養傷,整整半個月,安燁才養好傷,身體恢複如初。
“唉!大侄子啊,你也彆往心裡去,她在氣頭上,出出氣就沒事了,再說人家給你喂招幫你鍛體,贈你靈藥,還助你去青衣島謀取白靈珊瑚,她人好心不壞,要不是那三包靈藥粉打基礎,你能這麼快康複?說到底還是人家幫你的多!”佳辭兵勸道。
安燁點頭道,“我不怪她,她確實為我好,為我做了很多,將來好好感謝她!老叔,明天我就去青衣島,打攪你這麼長時間,怪不好意思,謝謝啊!”
佳辭兵嘿嘿一笑,連連擺手。
第二天,安燁早早告辭了佳辭兵,走出望仙城,向青衣島飛去。
他不準備坐傳送陣,想領略一下芝麻群島的沿途風景,飛舟比商船快多了,安裝上靈石,調整好方向,風馳電掣啊!
坐在艙內,一邊欣賞美景,一邊思索,這佳辭兵也是個壞老頭,自己不就是發發牢騷嗎?出我口,入你耳,佳安春怎麼能知道自己背後罵她,還不是這老頭亂嚼舌頭?這佳安春也真是,不就隨意說說你嗎?無非就是誇張了一點,至於下狠手嗎?
安燁看著海麵的波濤,心裡暗怪二人的不是,反正就是彆人都不對,自己沒有錯!
安燁托著腮幫,胡思亂想,又想到佳辭兵說的欠人情的事。“壞老頭倒是說的對,少欠人情是對的,不過,堂姐這一封書信,我就是欠下家族的人情了,嘿嘿!我們佳家就是厲害啊!不知不覺就讓我們這些小輩對家族有了感恩!有了歸屬感!將來家族讓我去維護家族的榮耀,讓我為家族出生入死,讓我為家族利益而戰,我能拒絕嗎?我有資格拒絕嗎?有權利拒絕嗎?唉!這人情債可不好還啊!家族給了我一切,哪能無動於衷?”
安燁暗暗歎氣,就又想起佳思過臨終前的遺言,“思過老祖讓我以自己利益為中心,他可是交代我了,當家族利益和自己利益發生碰撞時,先自己,後家族啊!修士是自私的,時刻要以自己的大道為中心。唉!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大道?我一個小小築基修士有什麼大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燁甩了甩頭,又把頭伸出了艙外,半空中有不少的靈舟在飛行,看來選擇駕舟出行的人也不少,芝麻群島像一條蜿蜒曲折的長蛇,斷斷續續的盤旋在碧波蕩漾的大海上。
看來隻要是沿著芝麻群島飛行,那肯定是安全的,海盜絕對不會在這裡打劫,海麵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島嶼,時不時的有飛舟從各個一島上衝天而起,也有眾多飛舟從空中降落在某個小島上。
安燁駕駛飛舟,行駛了兩三天後,在一個無人的小島上盤旋了幾圈,降落下來,準備休息一會兒。小島上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到處都是高大的植被,當然都是一般的普通植被,不可能有靈植,小島上沒有靈脈,也沒有大型猛獸,主要是這裡離人族居住的地方太近了,根本不可能讓它們生存。沿著芝麻群島附近所有的無人小島上都不可能有靈植靈獸,即便是有,也早被來往的修士清理的一乾二淨。當然有靈脈的小島除外,不過有靈脈的島嶼早被各個大小勢力占據。他們定期向上麵更大的勢力繳納供奉,尋求庇護。
安燁站在小島的沙灘上,看著遍地爬行的各種各樣叫不上名字的小動物,不由得童心大起,他把幾隻海龜反過來,看著海龜四腳朝天不停地踢腿掙紮,哈哈大笑!
玩耍了一會兒,他在一棵高大挺拔的樹下盤坐吐納。天色已晚,明天繼續趕路,離青衣島也就剩下一天的路程,不急!
果然一夜都平安無事,看來這芝麻群島一帶無論是上空飛行,還是在荒島休息,都不是有什麼危險。
第二天臨近黃昏,安燁終於來到青衣島,此島沒有望仙島繁華,基礎上和白鯨島差不多,各大商鋪售賣的靈材和其他幾個島嶼上都大同小異,唯一的區彆可能就是青衣島上所有的人穿著打扮稍微講究一點,可能因為該島上的女修居多,大家不由自主的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儀容儀表了。
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安燁準備休息一晚明天就去拜訪紗戲水駐地。
第二天清晨,安燁也特意換上一件嶄新的藍色長衣,用玉簪把長發紮好,雖說自己是對外表並不是太講究的人,但是把自己捯飭捯飭,起碼表現出對主人的尊重。
收拾妥當後,路上隨便一問,都知道,安燁就向紗戲水駐地走去。
青衣城的正北方,有一座氣勢恢宏的龐大院落,大門的牌匾上有兩個大字,綄紗。
安燁整理了一下衣袖,走上前去,和顏悅色對著門前兩個青衣小廝說道,“勞煩二位通報一聲,就說西土佳家修士佳安燁前來誠信拜訪,有請貴門管事一見!”
兩個小廝愣了一下,連忙回禮,其中一位把他讓進門內廂房,並端上一杯熱茶,另外一位早已進去通報。
一杯熱茶沒喝兩口,另一小廝回來就領著他走進院內,繞過照壁和閣廊來到會客廳門前,階下立著一中年女修,舉止大方得體,她笑盈盈的看著安燁。
安燁快走了兩步,拱手道,“有勞道友相迎了,在下佳安燁,唐突了!”
對麵的女修也微微一禮,“貴客登門,蔽派蓬蓽生輝,哪裡唐突了!妾身九娘,佳公子不遠萬裡屈尊前來,倒是在下失禮了!”
說罷將安燁迎入廳內,自有雜役奉上靈茶後悄然離去。
“佳道友前來青衣島,不知有何指教,能用得上綄紗戲水的地方,儘管吩咐,我等必當儘力滿足。”一番客氣後,九娘說道。
安燁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封書信道,“不知是否方便見見豔萍前輩,在下有封書信要交給她,些許小事,想要勞煩豔萍前輩。”
九娘略一沉思道,“實不相瞞,家師正在密舍閉關修煉,當下實在不好出麵相見,佳道友如果信得過在下,有何需求,不妨直接告訴妾身,我定全力相助。”
安燁晃晃了手裡的書信,看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我想獲取一百斤白靈珊瑚,道友能不能幫我提取出來?”
九娘歎口氣道,“我做不了主!我現在去見師傅,道友請把這封書信交給我!”
安把書信遞給她道,“道友請便!”
豔萍閉關的密舍,九娘把事由向她師傅陳述一遍,將安燁帶來的書信交給她。
豔萍沉默不語,將書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搖頭歎氣,九娘也不敢過問。
稍許,她抬頭問道,“青衣島大庫裡還有多少白靈珊瑚?”
九娘如實回答道,“還有六十餘斤,不過其中有五十斤已經許諾賣給杜家,他們下個月就來提貨,咱們……”
豔萍一擺手,止住九娘道,“你先把這六十斤白靈珊瑚交給佳小友,讓他在青衣島住上一段時間,剩下的我想辦法。”
“可是,我們……”九娘剛要勸阻,她師傅一抬手,對她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給佳小友解釋一下,讓他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再過幾個月,下一批白靈珊瑚就要收獲了,我們就把剩下的給他!”
九娘行了一禮,就告退了。
不一會兒功夫,九娘把一個儲物盒放在安燁麵前的桌上上道,“佳道友,這裡麵有六十斤白靈珊瑚,這已經是我們青衣島庫存的全部了,在有四五個月的時間,我們下一批的白靈珊瑚就有收獲,師尊特意交代了,讓佳道友在青衣島上暫住一段時間,等白靈珊瑚收獲後,一定先滿足道友你,如何?”
安燁能夠白白得到一百斤珊瑚,自然非常開心,他拱手道,“嗬嗬,那就多謝豔萍前輩了,我真要好好領略一番青衣島的大好河山和迷人的風景,如此甚好!”
九娘也稍稍放心道,“我給道友安排一座休息的院落,如何?”
安燁擺手道,“不必了,我就在青衣島上的悅來客棧住著,等你們收獲完畢,就遣人通知我,我隨叫隨到!”
九娘也考慮到院內都是女修,把安燁留宿在這裡也諸多不便,也就沒有勉強。
安燁告彆了九娘,離開綄紗戲水駐地大門直接回到客棧。站在客棧的鏡子前,他得意的轉了一圈,嗯!看來這身新衣服自己沒有白穿,人家九娘始終笑盈盈的看著自己,這下好了,白靈珊瑚終於有著落了,原本是計劃用一年的時間收齊,現在借用家族的威名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每天的安排就規律的多了,修煉,繪符,逛街。
五個多月後,綄紗戲水的雜役找到客棧麵見安燁,告訴他三日後去提貨,他聽到消息後自然開心不已,還賞賜了雜役一粒凝氣修士服用的丹藥,雜役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安燁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決定出門走走再補充一點丹藥,借用家族的勢力白靈珊瑚沒化一顆靈石,身上的靈石也比較富裕,不如采購一批靈材,以備不時之需。
剛要準備走,店裡的夥計就來到門口,告訴他有人找他,目前在大堂裡等待。
疑惑的走到客棧大廳,果然就看到一個熟悉而又意想不到的人坐在大廳,董顧民!
緩緩走下樓梯,董顧民看到他後,馬上起身行禮。安燁看了他一眼,招呼他進到自己的房間,問道,“董小友不是在望仙島尋找故人了嗎?怎麼又到青衣島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董顧民又對安燁一禮道,“我在望仙島沒有找到那位前輩,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他幾年前出海獵獸遇難了。後來我就來到青衣島找前輩,到了綄紗戲水,她們告訴我,您住在悅來客棧,我就尋找過來了!”
安燁點頭道,“原來如此,想必小友要返回東海了?我給你路資!”
董顧民連忙搖頭道,“前輩誤會了,我不想回東海,我,我是想跟您出海!”
安燁一怔,好奇道,“什麼?董小友應該知道我要去哪裡,路上危險重重,你跟我出海怕是一路難以照料你,難道你也想要六足泥蚓不成?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不必,等我歸來送你一些又何妨?”
董顧民搖頭道,“六足泥蚓對我無益,我次番尋找前輩,就是相信前輩的為人,值得信賴托付,想要讓您帶我去一個地方。”
安沉思一下道,“小友不妨仔細講來,如果地方離六足泥蚓的無人島相隔不遠,我倒是可以帶你一程,但是如果……”
董顧民一咬牙,下了決心道,“前輩可曾知道探天門的過往曆史?可知探天門有一門驚世駭俗的絕學,辨玄澈源太初瞳!前輩可知探天門的總壇就曾經在茫茫大海上?”
安燁雙眼一眯道,“你是說,你知道探天門曾經在大海上的位置?”
“不錯,我知道!”董顧民堅定的回答道。
“前輩您有事不知,我祖上世世代代都在探天門內做雜役,對探天門忠心耿耿,但是多少代人苦於沒靈根,無法修行。實不相瞞我們家族一直生活在某個島嶼上,直到探天門來到,先祖就加入探天門做了雜役,幾代人都是探天門的雜役,某一年,海上獸潮來臨進犯海島,探天門苦戰數天後,無奈之下將眾多弟子分批遣散,探天門大長老身負重傷無力回天,當時局麵混亂,眾多弟子倉惶潰退,他臨終前巧遇先祖,由於周圍無一人可用,他就隻能將一玉盒交給先祖,讓先祖把玉盒交給掌教,隨後含恨而死。也是先祖命不該絕,在慌亂中碰到撤離海島的一小股探天門弟子,他們見先祖可憐,就隨手把他拽上靈舟,狼狽逃跑。沒多久,就聽到一聲巨響,原來是探天門掌教引爆護宗大陣,將小半個島嶼沉入深海。先祖跟隨這批弟子輾轉萬裡,最後落腳在雲浮鎮後麵的雲浮山,這波探天門弟子隨後幾年裡四處探聽其他弟子的下落,但是都杳無音訊,想來都已經藏身海底了。先祖一介凡人,自然想把玉盒交給探天門的弟子,但是探天門這波弟子又為了爭奪資源,起了內訌,爭鬥不停,先祖也隻能將玉盒暗藏心裡。先祖後來在雲浮鎮娶了一農家女子,臨終前就把此事說給後背,並且囑咐到等探天門安穩之後,將玉盒交給時任的掌教。不過,不知什麼原因,我們幾代先祖都沒有把玉盒交出去,我判斷先祖們可能都有私心,想據為己有。”
董顧民沉思了片刻,慘笑一下接著道,“直到二百多年前,家裡終於出現一個有靈根之人,就是先祖父,他老人家拜入到探天門後就苦心修煉,終於築基成功,也多少了解一點探天門的幸密,他也沒有把玉盒上交而是自己打開玉盒。玉盒裡裝有一張海圖和一枚玉簡以及青銅令牌。”
董顧民說到這裡,就從懷裡掏出一玉盒並且當麵打開,將裡麵的圖紙,玉簡,青銅令牌一一放在安燁麵前的桌麵上。
安燁也沒有馬上去拿這幾樣東西,而是用手指輕輕敲點桌麵道,“董小友是想讓我帶你去尋找探天門的遺址?”
董顧民躬身道,“佳前輩,實不相瞞,在下確有此意,我先祖父生前曾經出海三次都不得其所,無功而返,最後一次更是遭遇海盜身受重創,死於非命,也是那一次,他無意發現了六足泥蚓的無名島嶼。”
安燁思索著道,“董小友,這麼大的機緣,要說我不動心,那是假話,但是我們僅靠一張海圖怕是很難找到探天門的遺址,更何況它已經沉入海底,你祖父三次前往都是無功而返,我們也難以尋覓啊!”
董顧民卻道,“前輩不用擔心,我祖父後兩次其實已經找到遺址,隻是遺址附近海況複雜,時不時有海獸經過,祖父無力進入核心地帶,隻能在外圍活動一番。這次如果我們準備充足一點,即便無法進入核心區,在核心周邊也能獲取不少的機緣!”
安燁依舊單指敲打著桌麵問道,“如果我們安全到達,董小友所求何物?”
董顧民回答道,“我現在不過凝氣四層,自然是要些修煉資源,安心修行,爭取築基。”
安燁對他說道,“這樣吧!我們先去六足泥蚓的無名島,事後也不妨走一遭,如果去了安全順利,不管收獲如何,我定助你築基成功。如果危險重重,事不可為,我將此事上報家族,由族老出麵獲取機緣,這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但是我定然說服族老,讓他們幫你築基,結丹,如何?”
董顧民內心也是一陣糾結,從內心講,他實在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探天門遺址,但是憑他目前的能力確實沒有絲毫辦法,光是去往路上的風險就讓他望而卻步。碰到安燁,讓他看到希望,因為安燁讓他覺得此人還比較可靠,最起碼言而有信。眼下他把一切都交到安燁手上,怎麼也無法拒絕了。
他抬頭苦澀道,“一切由前輩做主!”
安燁笑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東西吃到嘴裡才算是自己的,你空守寶山而不得,最後壽元耗儘,隻能抱憾終身。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去儘力摸索一番,如果事不可為,就等上百年,你築基,我結丹,咱們就再去一趟,如果還是無功而返,那我就上報家族,你我換取一些資源做罷,可好。”
董顧民聽到這個方案,倒是一喜,這樣自己最起碼可以穩拿築基。他抬頭道,“如此甚好,我聽前輩的!”
安燁嗬嗬一笑,一揮手就把海圖、玉簡、令牌收的儲物袋內,對他道,“你就在這客棧稍待幾日,等我取了白靈珊瑚,再添置一些必備之物,咱們就走!”
董顧民對他一拱手,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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