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取廉及時阻止了眾人的取笑,他對大家抬抬手道,“好了,家長裡短和什麼陰陽大道以後再說,你們私下裡找時間去論道。燁哥兒不是那種不識大體之人,他為了家族,把罡元離火珠都送出去了,豈是在乎區區靈石的人?現在隻談論如何應對枯木逢春劍,大家暢所欲言。”
佳映明道,“族長,莫要商議了,還是我剛剛說的方法,以身飼虎,拚出個一線生機。我們家族從來就不會做妥協的事,割讓擒龍島換取安寧,隻是飲鴆止渴,斷不可行!”
說罷還狠狠瞪了佳言鈞一眼。
眾人都紛紛讚同。
佳安燁站起來,對佳取廉拱手道,“族長,幾年前,鹿鳴托沈靜懷給我帶來一句話,他想邀請我去玄陽宗做客。我估計鹿鳴沒有十足的把握,想探探我們虛實,我已經答應他們了,請族長示下。”
佳取廉對眾人道,“幾年前,文鬆和魯剛去了一趟玄陽宗,返回之時,文鬆特意繞道來到乾元城。他們兩家已經達成共識,用二十座四階靈脈與我們對賭,他們輸了給我們二十座靈脈,贏了擒龍島和陰煞之坑歸他們。還有就是不論輸贏,西漠之地開放,歸裂塵界所有人,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佳映明道,“西漠之地廣袤無垠,雖說也有數百條靈脈,但是範圍太廣,條件太差。要想好生經營,前期投入太大,不值當。現在實際上也相當於開放狀態,許多散修早就在那裡尋找機緣,這點可以答應。”
佳辭遠一拍案幾,接口言道,“想和我們對賭,除非他們押上自己的祖師堂,否則門都沒有!”
佳安燁說道,“我覺得他們沒有必贏的把握,所以才用僅僅二十座靈脈作賭注。跟他們賭了!”
佳取廉知道他身藏南明離火,就問道,“你可有把握?輸了呢?”
佳安燁抬頭道,“要麼贏,要麼同歸於儘,不可能輸!”
佳容嬌一直沉默不語,這時她出言道,“燁哥兒,我聽說你一直揚言要殺魯剛,我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在座的各位中,幻緣靈犀指你是修煉最遲到一位,你修煉的如何了?你給大家的印象很神秘,給我們展示一下,我看看你怎樣與他們同歸於儘。”
佳安燁點點頭,對佳取廉拱手道,“老祖,我就獻醜了,我就用你桌麵上的茶杯試一試幻緣靈犀指的威力,你多指點!”
說完,對準族長麵前的茶杯隔空點去。
沒有聲響,沒有指風,茶杯也沒有破碎,茶水也沒有濺出,眾人隻是感覺到微微的靈力波動。
眾人一陣驚愕。
佳取廉雙瞳一縮,猛然站起,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茶杯,茶水轟然四溢,茶杯已經郝然消失,隻有一堆粉末漂浮在一灘茶水上。
塵歸塵,土歸土。
眾人紛紛上前查看,除了一堆黑白粉末外什麼都沒有。
佳言鈞顫聲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不可能,你這不叫點,這是抹,是抹平了……”
佳容嬌也問道,“為什麼是黑白兩色,茶杯上的漆料呢?”
佳映明搖頭道,“最起碼茶葉是綠色的吧?你把茶葉弄到哪裡去了?”
佳取廉問道,“春丫頭傳授你口訣時,沒有彆的交代?”
佳安燁搖頭回答,“有族規在,任何人傳授傳授幻緣靈犀指,隻能傳授口訣,不得私自指點,不得將心得留存於世。堂姐傳授我幻緣靈犀指口訣,中規中矩,沒有任何傾向。”
佳容嬌問道,“怎麼隻有黑白二色,其他的東西呢?”
佳安燁歎道,“因為我認為這世界就是黑白二色,其他的顏色都是假……”
“住口!不要說了,免得影響他人!”佳取廉突然喝道。
佳安燁慌忙住嘴,垂頭不語。
佳容嬌連忙解釋道,“是我一時心急,忘記了祖訓,不怪燁哥兒。好在我們幻緣靈犀指已經修煉大成,不會受到他的乾擾,而且燁哥兒也不一定對。”
佳安燁心中暗歎,什麼已經大成,差的遠著呢!幻緣靈犀指明明可以互相印證切磋,先祖卻明令禁止,唉!誤導終身呀!
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去,五行界暴露倒是小事,萬一大家知道幻緣靈犀指來自遙遠的崔家,那剩下的一點信心,就會蕩然無存。大家為之驕傲的家族無上形象也豁然倒塌。
佳容嬌點頭道,“燁哥兒,你或許能殺了冥鴻門的魯剛。但是這一指,對付不了枯木逢春劍。”
佳安燁解釋道,“我先殺魯剛,震懾鹿鳴,讓他不敢輕易出手,讓他知道,他一旦出手,我死,他也得死。這就足夠了!”
佳取廉揮揮手,讓大家都坐回去,然後對所有人言道,“燁哥兒曾經和魯剛在陰煞之坑對過一掌,彼此了解,魯剛就交給燁哥兒。剩下的人在擂台上遇上對手,儘量做到一擊必殺,威懾鹿鳴,讓他心有餘悸,不得讓他心存僥幸,動用枯木逢春劍,明白嗎?”
眾人站起身來,拱手齊聲道,“遵命!”
取廉族長又對佳安燁交代道,“你近期去玄陽宗會會鹿鳴,不妨露露你的底牌,讓他望而生畏。能坐下來談最好,不必大動乾戈,總之還是和為貴。”
佳安燁拱手道,“謹記族長法喻!”
隨後,眾人又互相補充了幾點,就各自散去。
三天後,家族還要舉行大比,前八名都有育嬰果獎勵,這是五十年前就定下來的,所有的金丹族人都炒瘋了。到了擂台上肯定不會留手,事關自己的道途,沒人相讓。
佳安燁已經在空氣中嗅到濃濃的緊張氣息。他不打算留下來觀看了,朱小勇自有分寸,用不著他操心。五座擂台,留下五個元嬰看守即可,佳安燁借口要去玄陽宗拜訪鹿鳴,就向族長告假,攜帶韓沁怡悄然離去。
……
回到出生的地方,佳安燁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在佳富貴墳頭上燃起三炷香,隨後就清理雜草。韓沁怡倒是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給沒見過麵的公公燒些紙錢,嘴裡還喃喃細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夫妻二人又去了佳安燁童年生活過的地方,這是埋葬他舅舅路天辰的地方。
三百年過去了,這裡的小村莊早已沒有人煙,田地荒蕪,房屋坍塌,斷牆殘壁,一片碎磚爛瓦,大概都搬到小鎮附近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