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聖震驚地道:“賢弟,你這是想表達,你其實希望盧國公早日將盧國公的仙邑侯之位傳授給你?”
弦外之音,便是盼望自家父親早日仙逝,得以脫胎換骨。
程處默臉色青黑交加,顫抖著聲音辯解:“賢弟!你可千萬不能如此說,我沒有這層意思啊!”
“剛才我說錯了!口誤,你知道吧!”
畢竟,家父與陛下之間如同一人,倘若此事傳到家父耳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張家聖狡黠一笑,安撫道:“你放心,隻要你認我為兄長,此話我絕不泄露給我的義父,也就是你的堂叔,而我的義父也不會將其告知他的堂弟,即你的父親盧國公。”
這番話語猶如仙界的繞口令,程處默竟也領悟其意。
當初結拜時,正是程咬金之意,並未明確區分大小排行。
畢竟,程處默認為張家聖乃是陛下的秘密子嗣,年紀比自家兒子小月餘,若是讓張家聖喚自己一聲大哥,恐怕會讓陛下心中不悅。
但張家聖顯然並未忘卻此事,借此機會鞏固自己作為老大的地位。
程處默嘴角一陣抽搐,勉為其難地喊道:“大……大哥……”
張家聖滿臉堆笑地回應:“好二弟!”
程處默心中憋屈無比,暗自嘀咕:弟弟你大爺!
身旁的張寂陛下以及長孫皇後看著張家聖設局捉弄程處默,卻都默不做聲。
張家聖並未就此罷休,搭上程處默的肩膀,低聲說道:“二弟,大哥的酒樓即將開業,你難道不來助陣一番嗎?”
程處默麵露苦澀回道:“大哥,不是小弟不願意捧場,實在是囊中羞澀。”
張家聖毫不在意地回答:“我們是兄弟,怎會要你的銀錢呢?”
程處默隻能嗬嗬以對。
張家聖又繼續道:“讓你的父親盧國公屆時替我撐個場麵即可,你也知道我要在長安城開設酒樓,並且取名為‘天下第一樓’。
這名字一聽,恐怕就得罪了不少修真界的大佬啊。”
程處默不由得身形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大哥啊!...
你竟然還知曉“絕塵天字號樓閣”這五個字會招惹是非啊!
程元澤勸解道:“那我們便換個名號如何?”
張玄青輕噓一聲:“二弟,兄長我偏愛實事求是,改名豈非不夠坦誠?我們的酒樓分明是世間首屈一指,何須改為‘第二天字號樓閣’呢?”
程元澤不由得掩麵苦笑。
你當真是毫不掩飾驕傲之情。
另一廂。
張沉魚將兒子的話語聽得一字不漏,心頭瞬間湧起一陣憋悶。
朕之子竟敢要求一位仙侯賠禮道歉?
簡直是丟了皇家顏麵!
張沉魚冷哼一聲:“孩兒,那天字號樓閣的牌匾由九霄仙尊親自題寫,看誰還敢不來捧場?”
張玄青一個疾步上前,連忙捂住他的嘴,痛心疾首地道:“你找死呢!讓人家九霄仙尊題字就題字,你哪有資格指派仙尊?”
張沉魚心中暗自冷笑。
朕難道連自己的意願都無法左右了嗎?
張玄青緊張地說:“父親,我告訴你,皇家威嚴,豈是你這區區一個封疆大吏所能挑釁的?即便你剛剛成為千年縣君,那也是九霄仙尊所賜封的。”
“你不能就此得意忘形,小心我和你的項上人頭……還有母妃大人。”
張沉魚滿臉無奈。
難不成在你眼中,朕成了那個不通情理的屠夫不成?
張玄青又趕忙安撫長孫貴妃:“母妃,家父此人未見過大世麵,言語間少有思量,請您習慣了就好。”
“實際上,他內心淳厚善良,連雞都不敢宰殺,更彆提踩踏螞蟻了。”
話音未落,張沉魚憋得難受,又不便辯解,隻得用腳尖輕輕一抹,一群螞蟻瞬間歸於仙途。
張玄青麵色一沉:“父親,你這般當眾給我難堪,莫非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不成?”
張沉魚心虛地答道:“怎會如此,你當然是我親生兒子,我又怎可能不是你親生父親呢?”
程元澤猶如蠕蟲一般扭動身軀,極度尷尬,心中暗自歎息:大哥,他確實是你親爹,你是那位九霄仙尊的血脈啊!
曆經皇宮秘辛,心中怎能不忐忑不安。
長孫貴妃強忍笑意說道:“易兒,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比你清楚得多。
你就安心吧,我並不會因為這些而嫌棄他。”
張沉魚心中哀鳴,連觀音婢都被這小子給帶壞了。
然而張玄青卻道:“唯有母妃能透過表象看到父親的本質,明白他內心的純良,否則又有誰能看得上他呢?”
長孫貴妃眼睛一亮。
透過表象看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