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韻倫望見其中一名黑臉大漢,似乎有些眼熟。
細思之下,才認出此人正是盧國公、丹元境強者程咬金。
呼——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如此看來,並非是要挑起修煉界的戰端。
自身修行之道得以保全。
至於這等大規模的衝突,他早已習以為常。
畢竟,“生死磨礪者”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涉足何種紛爭都不足為奇。
程處默帶領的一行人見到京兆仙府的修士隊伍,眾人皆感愕然。
程處默率先停下遁光。
身後之人反應不及,急刹之下,不少人跌倒在地。
程處默一眼便看出,京兆仙府的修士隊伍駐足之地乃是在天下第一宗門前。
此刻,張家聖地的張寂也在場。
兩方正處於對峙狀態。
再一看自己這位義結金蘭的兄弟身旁之人,程處默不禁雙腿發軟,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糟了!
連寂大人也在!
像程處默這般出身國公府的貴胄子弟,在長安全城內無畏無懼,敢於挑戰自家長輩,甚至敢與皇家子弟爭奪風頭。
然而,唯有麵對寂大人的存在時,他們才會變得如同貓咪般溫順聽話。
程咬金對京兆仙府那些修士根本毫不在意,在他眼中,這群人不過是一群不堪一擊的凡夫俗子,連他手中的開天神斧都未必抵擋得住。
他怒踢程處默的屁股,喝問道:“小子,見到老子你就跑這麼快,是不是又惹出了什麼禍事?”
程處默抱著臀部痛呼:“爹,若不是你追我,我怎麼會跑?”
“如今這麼多修士在此,眾目睽睽之下,你可彆給咱們盧國公府丟臉啊!”
程咬金一聽此言,瞬間怒火中燒:“你還敢教訓老子?”
程處默委屈地說:“爹,我隻是好心提醒您。”
“老子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程咬金立刻準備當街教訓兒子。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好熟悉的聲音!
程咬金身軀一震,抬眼便撞上了張家聖地掌門張家聖的眼神。
旁邊的寂大人,則被他完全忽略了。
我的天哪!
那小兔崽子叫我爹,結果乾兒子給聽見了。
我該如何向寂大人解釋?
乾兒子會不會因此而生我的氣?
一時間,程咬金呆立當場,無法動彈。
江韻倫尚未知曉盧國公與張家聖地之間的關係,作為京兆仙府的一個小小執事,自然不敢輕視這位國公級彆的人物所帶來的影響力。
然而,麵子問題同樣重要。
畢竟,手下的修士都在旁觀,還有眾多百姓矚目。
所以,江韻倫毅然上前,冷冷地道:“下官拜見盧國公!”
程咬金正在苦思如何向張家聖解釋之際,卻沒想到一個身穿官袍、滿臉冷色的人徑直走了過來。
真是晦氣!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程咬金帶著幾分惱火地回應道:“你是何人?”
江韻倫擺出一副官威的模樣,冷聲道:“京兆府副府令江韻倫。”
程咬金的大嗓門兒再次響起:“哎呀,原來是你京兆府的副府令……不是有兩個副府令嗎?怎的隻有一個你出現了?”
這話一出,直讓江韻倫險些氣血上湧,憤怒地質問:“盧國公,你率領眾人在這長安街頭意欲何為?”
"赫赫一派仙門之尊,不思為宗門分憂,卻在長青街上挑起紛爭。"
"江某雖然僅是小小的長安府執事,而閣下卻是顯赫的一代天驕國公,但為了長青界的安寧,江某也隻能冒犯於你了!"
亢萬在旁輕輕拽了他一下:"江大人,何苦去觸怒盧國公呢,今日前來,不是要尋那張家聖修士麼?"
程咬金聞聽此言,雙目圓睜,森然冷笑:"爾等莫非是來找那張家聖修士的晦氣?"
江韻倫未暇向亢萬詳述為何與盧國公針鋒相對,隻是朝著程咬金冷哼一聲:"盧國公所言實有偏頗!”
"並非江某有意找張家聖修士的麻煩,乃是因其著書《隋唐仙緣記》,輕蔑皇家仙威,抹黑開國仙賢之名。”
"身為長安府執事,在天帝神威之下,焉能讓此人這般囂張跋扈?"
程咬金啐了一口:"依我看,分明是你公報私仇!”
"這《隋唐仙緣記》又有何錯?"
"俺老程也曾聆聽其中故事,其中有俺老程的形象,俺老程覺得甚佳,仙帝未曾責怪,此事怎輪得到你插足管束?"
江韻倫被斥為犬,憤懣得渾身顫抖:"盧國公!你……便是個敗類!活生生的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