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殿中,房玄齡深意地望了一眼張家聖,暗自低語:“此子心思機敏,實乃修煉界的奸猾之輩。”
作為無形無質的靈體張承乾,悄無聲息地施展身法離去。
此刻,張家聖疑惑地掃視四周,詢問道:“我三弟去哪兒了?剛才還在呢。”
唐儉與房玄齡皆默然不語,心中暗歎:太子殿下果真可伶,在這位人間智者張家聖麵前,竟是這般缺乏存在感,實在是令人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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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公府邸內,張承乾向其舅長孫無忌發問:“舅父,您也購買了靈石國債了嗎?”
長孫無忌微微點頭,淡笑回應:“舅父我忠誠於大道,支持朝廷發行的靈石國債籌集修為資源,豈能袖手旁觀?”
張承乾沉默不語,而長孫無忌則滿麵含笑,目光柔和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張承乾終於鼓足勇氣開口:“舅父,徒兒有一事請教,即便舅父不願回答也無妨。”
長孫無忌輕輕點頭,應聲道:“嗯,你說吧。”
一副長輩莊重的姿態立現。
張承乾緊咬牙關,小心翼翼地問道:“近來聽說,有些購買了靈石國債之人欲要贖回。”
長孫無忌神情平淡地道:“不錯,承乾,你並未辜負舅舅的期望。”
然而張承乾聽到這話並未露出欣喜之色。作為太子,他知道太子並非即位天子的必然人選。一日未登基成為大唐天帝,他始終隻是個儲君。且父皇膝下子女眾多,特彆是四皇子,深受父皇寵愛。
那位四皇子從小就展現出非凡資質,甫一出生便被太上皇冊封為宜都真人,次年晉升為衛天真君,並授予上柱國之職。那時他還隻是個稚嫩孩童。原本按規矩,身為父皇的嫡次子,他的爵位頂多也就是個從一品郡王府君。然而,皇祖父卻破例將他封為了正一品的衛天真君。即使是身為嫡長子的張承乾,這份榮耀本該屬於他才是。
但往事如煙,如今父皇已是大唐天帝,對四皇子更是寵愛有加。想起這些,張承乾不禁心中寒意陣陣……
正在此時,隻聽見長孫無忌又言:“你能推測出舅舅此舉用意,可見你的修行境界又有提升。”
張承乾聽罷愣住,稍作猶豫,仍舊誠實地答道:“舅父,前幾日您不是還問我是否購買了靈石國債嗎?”
“少買些也罷了,若買得多……咳咳咳,儘早換回為妙。”
長孫無忌:……
自己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
原來自己確實是有這個打算,剛才一時竟想不起來了。結果卻被太子侄兒點破,這可真是大寫的尷尬啊!
“嗬……”
長孫無忌嘴角微微抽搐,表麵上依然保持鎮定,說道:“果然,你並沒有讓舅舅失望。舅舅不過是故意試探你,你果真誠信如初,絕不會因一句空洞的讚譽而迷失自我。”
張承乾:……
舅父,你以為本宮看不見你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微妙變化麼?
長孫無極嚴肅地道:“然而,你須謹記,在麵對他人時,斷不可如此率直。身為儲君,務必深藏不露,懷揣機巧之心。”
張承乾立刻應聲道:“謹遵師叔教誨!”
長孫無極目光愈發犀利,嗬斥道:“方才師叔言及需有城府,你怎可這般驚惶失措?”
張承乾忙收斂心神,鎮定自若地回答:“謹記師叔之言,不敢有違。”
見張承乾態度端正,長孫無極微微頷首,滿意地說:“這才像話,日後無論是何種境遇,要做到巨峰崩塌於前而不變色,猛鹿突現於側而目不瞬動。”
張承乾恭謹地回應:“弟子銘記師叔教誨於心。”
長孫無極再次點頭稱許,然後語氣一沉,冷然道:“此次師叔之所為,並非無視朝廷之利益。實因那國債之事,竟出自於張家那位散修子弟——張宗玄之手。”
張承乾聞言愕然。
原來,師叔此舉竟是為了對付兄長?
然而,對付兄長何需用這種手段呢!
長孫無極笑著反問:“高明,你可曾想過其中緣由?”
張承乾搖頭表示不解。
長孫無極並無慍色,反而滿臉得意之色,直言道:“國債一事,師叔雖不得不承認,對國家百姓確有巨大裨益。朝廷雖缺金銀財寶,但絕不能因此而無所作為。借民間之力,行朝廷之事,此乃奇策也!”
張承乾瞠目結舌,不明所以。
師叔怎麼反倒稱讚起兄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