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
唐儉朝會一結束,拔腿就跑。
甚至,太監剛宣布退朝,張寂陛下還未從龍椅上起身,
唐儉已搶先起身、轉身,小跑離開……
滿朝官員望著唐儉的背影,除了疑惑,便是困惑。
至於嗎?
雖然……大家都挺急的。
朝會可不是輕鬆差事。
大小朝會並不每日舉行,但此刻討伐圖厥的三軍仍在邊疆,剛剛消滅了幾支圖厥部落,為在白毛風中犧牲的將士祭奠。
圖厥極有可能發起反擊。
況且,河東道地震後的善後工作還在持續。
張寂忙得不可開交。
滿朝官員也無暇休息,疲於奔命。
再看唐儉,如此積極退朝,是要做典範嗎?
房玄齡思忖片刻,連忙追趕上去。
就在唐儉準備上馬車時,房玄齡一把拉住他,還氣喘籲籲。
這唐儉,年紀雖大,腳步卻矯健得很。
房玄齡心生敬佩。
唐儉回頭,見是房玄齡,問道:“房大人有何事?”
房玄齡先說道:“房某有幾句話,不知是否適宜在此刻說。”
唐儉:……
這語氣,為何如此耳熟?
每當皇者這般開口,接下來的話語總會讓人頗感刺激。
唐儉淡然道:“那就不用說了。”
房玄齡:……
房某……真想給你一巴掌啊!
這話,能這樣回應嗎?
隻見,唐儉毫不猶豫,躍向魔法馬車。
房玄齡未及開口,自然不能放他離開,牽住唐儉,勸道:“唐大人,勿躁啊!”
唐儉不滿回應:“房大人,剛才是你先問的,我說不必再提,你又想怎樣?”
房玄齡:……
唐儉繼續道:“老夫看出你想言明,想說便說,何必事先詢問老夫呢?”
“多此一舉!”
房玄齡麵龐微震。
這……熟悉的氣息!
唐大人變了,變得……神秘莫測了!
房玄齡咳聲道:“那個……唐大人,我隻是想提醒,今後退朝時莫太過急切,近來同僚們對房大人的輿論頗有些微妙啊。”
唐儉傲然道:“他們懂什麼呢!”
房玄齡如遭石化。
發生了何事?
我是誰?
我身處何處?
我……做了何事?
我什麼都沒做,唐大人何以突然失常?
唐儉又低語:“燕雀豈知鴻鵠之誌哉。”
房玄齡:……
他握緊唐儉的手,無聲地鬆開。
你是瘋了嗎!
可彆把這瘋狂傳染給房某。
退朝如此倉促,與鴻鵠之誌有何相乾?
此刻。
唐儉急不可耐地鑽入馬車,喃喃自語:“烈焰酒,老夫來了!”
馬車嗒嗒駛去。
房玄齡眉頭緊鎖。
烈焰酒?
唐大人每日匆匆離去,竟是為此人?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男子這般焦急相見,那對方必定是位女子。
咳咳咳……家中的母獅如此凶悍,房某既無機會也不敢這麼做。
嗯,純粹的經驗之談……從他人身上領悟的。
莫名地。
房玄齡萌生了跟隨過去的念頭。
並非好奇,而是……好吧,奇怪這老者年事已高,怎會對女子如此急切。
況且這個名字……
嘶——
女子名叫烈焰酒,果然非凡人所能比。
但千萬不可觸怒監察禦史,否則會被參奏一本。
如今,唯有唐儉適任戶部尚書。
若他遭貶,戶部尚書之位落入伍行七王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房玄齡來不及深思,登上自己的馬車,命令車夫追趕。
一路追蹤。
房玄齡看著這條路徑,心中有些忐忑。
直至親眼目睹唐儉的馬車進入落櫻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天哪!
唐大人在落櫻穀與烈焰酒私會……難不成烈焰酒是穀中村民?
未曾見過穀中有何美人……咳咳咳,老夫不在乎美人,但眼睛不瞎,這是本能反應。
難道……唐大人的喜好頗為獨特?
崇尚自然。
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