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連盛這邊肉疼可惜犧牲了的這一百三十六個士兵之際,俺答這邊,直接就是暴跳如雷了。
“廢物!全都是廢物!”
“犁達,你部一萬騎兵前往,為何奈何不了這區區一千明軍!”
犁達捂著自己的肩膀,血染紅了他的手,順著衣袖,滴嗒嘀嗒的落在俺答大帳內的毛毯上,直接染黑油紅的毛毯。
他皺眉忍著痛,冷汗涔涔的道,“大汗,奴才原想繞著南蠻子營寨,不斷拋射消耗,可南蠻子之火器,實在是過於犀利。”
“奴才等騎弓,還未入射程之內,南蠻子火器便瞬間齊發,兒郎們肉身之驅,如何抵擋鐵石之利。”
“便是奴才自己,衝鋒之時,亦被南蠻子火器打中,僥幸逃脫,苟活才得已見大汗您再麵啊!”
說到最後,犁達單膝跪地,低頭不敢再言語,俺答聽了,收斂了怒氣,犁達這個奴才,自從被他領兵在遼東打敗,擄掠而來,一直忠心耿耿,每戰必衝鋒在前。
俺答見犁達肩膀依然在流血不止,不由得寬容道,“犁達之忠心,本汗儘知,你且先去尋醫治療,待養好傷,本汗還需犁達你為我先鋒!”
“大汗您之寬容,如天山之寬廣,奴才便是萬死,亦甘心!”
犁達感恩涕零的哭泣,俺答笑著輕拍他頭道,“去吧,莫因此事掛懷,草原勇士,不怕這點挫折!”
待犁達走後,俺答才轉身坐回馬紮,氣憤的一口悶下口酒,“這明軍火器,何時這般厲害了,趙,你內應極多,可有了解?”
趙全輕輕搖頭道,“大汗,這些明軍,定是明廷至京營調來,手中火銃,定然是明廷工匠新造辦的,若能繳獲一支,帶回板升,定可讓工匠進行仿造。”
今天的戰鬥,趙全在後方看得一清二楚,明軍的火銃,那是打得俺答臉直抽抽,加上那些會炸響的火雷,一顆過來,紮堆的騎兵往往便以圓形範圍,直接被炸死。
俺答是肉疼,可趙全卻看到了他未來建軍的方向,這麼厲害的火銃,要是自己能夠繳獲一支,進行仿照,以後打回大明,那不是橫著在山西走。
“近身都難,如何進行繳獲,如今明軍龜縮在營寨內,在讓兒郎們前往,便是白白送死了,”俺答搖頭不肯,草原人勇猛不怕死,可不能白白送死啊。
明知打不過,還硬著頭往上衝,這不是草原人的存世風格。
草原第一規則,是得先活著,不管是給人家為奴為婢都好,都得先活著。
隻有活著,才有以後,羞辱以後可以報,命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且此次俺答入寇,為的是劫掠,不是來跟大明拚命的。
俺答自己知道,不能拚命,拚命還怎麼賺錢!
一但自己實力損失過大,他周圍的豺狼便都會朝他撲過來,把他活活咬死。
見俺答不肯在讓人去圍攻明軍營寨,趙全隻能再出一計道,“他明軍龜縮在營寨內,我等奈何不得他們,若是他們出了營寨,到了這平原之上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