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法度,應遵此言,朕新法施行乃是王道之法,而非殘民害民之霸道法,官吏衙役每日需巡視地方,廣而告之百姓新法之條例!”
“予載刑而使民不犯,不可隻遵道德而棄律法不顧,此非治國之策,望卿等皆知朕意!”
“欽此!”
海瑞念完隆慶帝的聖旨,看著跪伏在地的南京官員,再次開口道,“各位同僚,請起身!”
還在消化隆慶帝這道聖旨的各官員,這才回過神來,扶著膝蓋慢慢起身,跪在前頭的魏國公徐鵬舉此時心如死灰,娘的,太狠了!
堂堂大明皇帝,你竟然不要臉的要向我們這些勳貴官紳收遺產稅,而且還是加算稅,我魏國公府幾代家業,怕是要被你隆慶帝給薅禿了不可!
他魏國公徐鵬舉作為中軍都督,世代鎮守南京,家業田產更是達五百多頃,要是真的被隆慶帝這麼薅,不用幾代人,都得給皇帝薅沒了不可。
想到隆慶帝出的這個遺產稅,徐鵬舉不由得暗下心思,要不聯絡各處,給他來個下馬威,但又想到自己心愛的幼子襲爵之事,還得看隆慶帝的臉色,隨即打消了這個心思。
徐鵬舉心裡頭想著事,海瑞叫人起身,他身後之人皆站立,獨留下徐鵬舉還跪在人前,不由得讓海瑞側目。
“魏國公,為何不起身,可是還有要事稟報於本督,”海瑞揶揄著開口。
徐鵬舉這才一驚,嚇了一跳,急忙爬起道,“年老體衰,竟失了神,還望海總督勿怪!”
海瑞笑眯眯的看著麵前的徐鵬舉,心裡頭卻是異常的鄙視,這位中山王徐達的七世孫,自正德十三年其祖父薨逝後襲爵,十六年便被委任守備南京,統領中軍都督府。
然嘉靖三十九年,南京戶部尚書馬坤,因國庫無以支付駐軍軍餉為由,上奏嘉靖請削士卒每石折銀,督儲侍郎黃懋官見馬坤上奏,也尾隨上奏請削士卒妻室彌補之月糧。
原本就拖欠軍餉許久,導致士卒怨聲載道,聽聞了南京戶部尚書馬坤和黃懋官兩人的騷操作後,直接被點炸。
按照洪武舊製,南京守備軍士,有妻室者,月給糧餉一石,無妻室者,月給糧餉六鬥,而馬坤和黃懋官,一個削減軍餉每石折銀,一個直接砍掉軍士妻室糧餉津貼。
加上軍餉一直拖欠著不發放,幾多怨恨堆積之下,終於在嘉靖三十九年三月發生嘩變,軍士衝入府營,將黃懋官拖出,當街斬首,提著其首級,直接衝向洪武門內南京戶部處,要殺馬坤。
留守太監王海得知,大驚,急忙詔見徐鵬舉,命其帶人前往鎮壓,可徐鵬舉哪裡敢,隻得派人前往溝通,被拒。
留守太監又催得緊,不得已,隻得親自前往相勸,軍士聽見中軍都督魏國公徐鵬舉來了,直接破口大罵,罵他是草包國公!
“我等為國鎮守,朝廷不體恤我等,你魏國公身為中軍都督,竟然不為我等仗義直言,身在其位,而不謀其職,與草包何異!”
徐鵬舉當街被罵,羞得掩麵狼狽而走,全無國公風概,南京城內百姓得知後,紛紛私下議論。
草包當國公!
貪官當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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