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曲辛舟還在肉疼,想著回去如何跟自家伯爺解釋之際,台上的主事已經開始下一間商鋪的議價,說是一間,其實是三間打通相連而成,相較曲辛舟拍下的那一間,門頭足足大了兩倍不止。
“現在這間,乃是三間相通,為商貿區內,最大的一間,”主事指著身後重新懸掛的商鋪圖紙,大聲道,“現在起價一萬兩!”
“一萬兩,竟然這般多!”
“甘兄,不如我等幾人合夥盤下,到時對半分割,如何?”
“也不是不行,便試著報個價吧!”
“一萬一百兩!”
主事聽到有人報價,笑著朝報價之人道,“這位報價一萬一百兩,還有高過這個價的沒?”
“我多他一百兩,一萬二百兩!”
一個扇著扇子的青衣男子,淺笑舉起手中的號牌,一臉的誌在必得,坦然的接受眾人的目光。
“一萬五百兩!”
青衣男子麵色一滯,看向報價之人,收起笑臉,也重新報了一個價,“一萬一千兩!”
“一萬兩千兩!”
那與青衣男子抬價之人,正是新寧伯譚國佐的得力管事餘瑾,因為辦事周瑾,且為人圓滑,被安平商行委派至南京,收購南京龍江經貿區內的商鋪,作為商行在南直隸的第一個轉站點。
不僅南京龍江會購買商鋪作為轉站點,就是天津大沽,漳州月港,以及廣州荔灣,都有派人前往經貿區購買商鋪,作為銷售點。
這安平商行,乃是京師各個勳貴及大臣們集資合營的大商行,隆慶帝與太子朱翊釴便是這商行持股第一二大股東。
新寧伯譚國佐為人也是圓滑,探聽到了京師勳貴內部消息,得知了太子朱翊釴要搞商行的打算後,主動投靠。
知道隆慶帝搞新法,且他上的襲爵奏折一直被留中,他就知道內中有隱情,待遺產稅法出來後,譚國佐這才恍然大悟,立馬老實上折給隆慶帝,表示願意帶頭第一個繳遺產稅。
朱翊釴見譚國佐這麼上道,待他繳齊了稅款後,親自批複了其襲爵的折子,並讓自己的心腹太監黃通前往譚國佐府宅,表示可以帶他一起玩。
譚國佐得知消息後,興奮得差點手舞足蹈,他不是高興於能入股皇帝和太子的商行,而是欣喜自己猜對了隆慶帝和太子朱翊釴的心思,被隆慶帝和太子記住了名字。
能被皇帝和未來儲君記住名字,至少以後幾十年內,隻要自己及子孫不作死,安穩保住爵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此時的餘瑾,代表的是安平商行,他帶過來的十幾萬圓大洪武,便是他的底氣所在,自然不懼任何人的抬價。
有安平商行為後盾,且他來時,商行總理事便給予其自行決斷權利,自然不怕麵前的青衣男子。
“一萬三千兩!”
“一萬四千兩!”
餘瑾笑著看向那個青衣男子,也不言語,就隻是靜靜笑著看向他,那青衣男子覺察到了餘瑾的目光,隻覺得自己被挑釁,怒聲道,“一萬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