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薛書記還在吩咐眾人趕往水利控製室,結果一個眨眼過去人就沒了,半夜三更,突然不見了一個大活人,村民越是尋找,心裡越是惶恐。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怖,沒有人看到薛文化是怎麼消失的,眾人把水閘附近翻遍了都沒找見薛文化的影子。
“龍王……”
“是龍王把薛書記抓走了!”
誰也無法保證下一個消失的會不會是自己,恐懼當頭,求生本能驅使著村民一個個逃裡這裡,然而仍有少數人硬挺著不肯走,一位縣書記莫名其妙的消失,首先倒黴的就是在場的村乾部。
縣書記就是當地的土皇帝,就是逐鹿縣的天,天塌下來,自然是他們這些高個的頂著,可以想象要是薛文化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村委會一定會把所有責任定在這幾個在場的乾部身上。
“找!就是把地挖出三尺也得把薛書記找出來!”
張大全咬著牙,號召水閘附近還沒走的村民搜索尋人,他是書記的文官,有著初中文化水平,平時給薛書記做做打雜跑腿的活兒,跟薛書記感情最深。
另外兩名乾部都是縣裡的支書,二人與張大全不同,除了緊張薛書記安危,他們更怕一頂鐵帽子蓋在自己頭上,麵對百姓指責。
村支書叫來個壯小夥,命他去縣派出所報案,其餘人繼續打著手電地毯式搜索,這時張大全仿佛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大聲喊道:“薛書記消失前讓我們開閘放水,他就是說完這句話以後消失的!!”
一句話頓時點醒了眾人。
聯想到薛書記被龍王抓走的可能,沒錯了,應該是書記說的這句話把龍王給激怒了,龍王這才抓走了他,想要確定薛文化究竟是否真的被龍王抓走,其實很簡單。
“走,我們去水利控製室。”
“開閘,放水!”
之前書記提出開閘,就是怕魚群把閘門撞出毛病,所以想開閘,攪亂外閘門附近的水流,如此魚群就沒法遊出最大加速度,撞門的威脅便會消失。
這是知識與科技,超凡與詭異,兩者間的第一次交鋒,薛文化給了村民正確的方向,村民執行他的指引,然而凡人終究是凡人,薛文化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這些村民也不會比他好到哪裡。
前往水利控製室必須經過U形閘門的小徑,因為控製室在斜坡上麵,人們互相打著手電照耀四周,一邊趕往控製室,其中一名村民手電光掃到水庫對麵時,恍然間看到一個白衣男童立在十米多高的閘門起重器上。
他哇呀驚叫一聲:“那裡有人!”
身邊的村民被他嚇了一條,舉著手電筒齊刷刷照了過去,可是內閘門上哪有人影,遠處的內閘門上光禿禿的連個鬼影都沒有,發出驚叫的村民眨了眨眼睛,一時也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但他卻對周圍的黑暗越發恐懼了起來。
嘩啦。
外閘門驀然卷起一片浪花,水聲隱沒於黃河之水的浪潮中,沒有人能在黃河巨大的水浪聲旁聽到這點動靜,亦沒有人看到一抹黑影射出水麵,粘在了外閘門上。
黑影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的限製,行蹤詭秘的在峭壁上攀爬遊走,如一頭野獸般綴在村民後麵,煩躁的來回爬行,仿佛在尋找最佳的狩獵時機。
凡人感知魯鈍,再加上有黃河給黑影做掩護,直到黑影按奈不住嗜血的渴望,終於有人看到了它的真身,而這名看到了它真身的村民,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被它咬住半個身子,一口拖下了水閘。
啪嗒。
被拖走的村民手電掉在了地上,金屬與塑料的撞擊聲在這寂夜中尤其刺耳,走在前麵的村民們如驚弓之鳥,他們猛然回頭,隻看到了地上的手電,卻沒了手電主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