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颼颼的風吹過黑河河畔。
偶有農家的過路人推著小車途徑黑河岸邊,但也隻是路過而已,當地人早把黑河附近的風景看膩了,很少停留,而今黑河岸邊卻有越來越多的當地人聞訊趕來,跑到黑河附近看熱鬨。
一個半大的孩子平躺在河麵。
孩子的身體仿佛被空氣輕輕托著,穩當當懸浮在河水的方半米處,眾人分明看到,這個孩子身體沒有依靠外力提供支撐,偏偏他就是能違反常理的飄在水。
除過他之外,岸邊的濕地還坐著一大一小兩個奇怪的人,一名成年女性和一名少年,兩人閉著眼睛,雙腿盤膝相對而坐,兩手掌心朝放於膝蓋,捏指結印,二人的臉淡然平靜,仿佛睡著了一樣,對於外界的一切沒有任何反應。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當地的老百姓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形容不出這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隻得連連驚歎來宣泄自己的心情,人們都不清楚河麵的孩子是怎麼飄起來的,更不明白女人與少年坐在那乾啥。
對於未知他們表現出了各種不同的反應。
狂熱與畏懼並存,有人指著楚雲天,大喊著他是黑河的龍王,不過也有人說他是妖怪,是來害當地百姓的,接著人們又來到李良和秦淑芬跟前,仔細觀察起了這兩個盤膝而坐的怪人。
一名莊稼老漢禁不住好奇,於是伸手推向秦淑芬的肩膀,想試試她是真的在辦正事還是說在這裡裝神弄鬼,這時老漢的孫兒從身後拽住了他:“彆碰她,高手練功的時候是不能亂動的!會走火入魔!”
然而老漢卻對孫兒一本正經的說法不怎麼在意。
首先他不看電視,更沒接觸過什麼武俠電視劇之類的概念,不懂得什麼練功打坐,並且他匱乏的知識儲備也更不曉得兩人坐在這裡有什麼深意,在這位老漢看來,李良和秦淑芬就是坐在這裡而已,隻不過不曉得她倆在乾啥罷了。
這也是在場大多數人的想法。
就在大家圍著二人指指點點時,其中那個盤腿坐著的少年突然開口道:“誰敢搗亂,我把他扔河裡去。”
李良有三個陽神。
即使三大陽神全部離體,他仍有一口氣在,這口氣名為,它能驅使肉身執行基本的日常維生活動,比如吃飯、喝水、練功、排泄、交流等,先禮後兵是李良之前設定好的模板,若是有外人乾擾他,他這具肉身就會按照既定程序先進行警告再有人亂來了他才會動手。
見李良“醒”著,眾人便打消了碰一碰他的念頭,於是注意力轉而落到了河中心的楚雲天身有人問李良認不認識河的那個孩子,這個問題不在的處理範圍內因此他沉默不語。
眼見無法從這邊得到答案,鬨哄哄的群眾便把探知欲集中在了楚雲天那裡有好事的村民跳入河中遊了過去想要近距離接觸一下這違反常理的人體浮空現象。
心之壁反擊時的威力能把方圓兩米活物當場炸成肢解狀態。
因此亥再一次行動。
“不知死活。”
說了這麼一句,隻見少年睜開雙眼刷的一下起身掠向河水隨手便把那個剛下水的年輕人提著後脖子甩到了岸邊年輕人正欲發怒,亥直接按住他的脖子重新把他按進了水裡,咕嚕咕嚕吐了會兒泡泡,等他冷靜了才把他從水中提來。
這時。
秦淑芬悠悠醒轉了過來。
“我睡著了嗎?我這是睡了多久”秦淑芬迷迷糊糊拍打著腦袋。
對於第一次嘗試盤腿的人來說長時間盤腿坐地算是個不小的挑戰,醒來後秦淑芬壓根不敢動隨便動一下她的兩條腿就感覺骨頭快斷了似的,疼的鑽心,甚至連下半身的知覺都麻痹了,隻能慢慢恢複。
這倒罷了令她意外的是,沒想到醒來後睜開眼睛一看,附近竟然聚集了這麼多人,都是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把她看得渾身難受,想起身腿又不聽使喚,還好李良及時從河裡遊了回來。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楚雲天。
“你個老陰比”楚雲天在李良的攙扶下,蹣跚著腳步從岸邊回來,他低著頭小聲罵道:“是不是你故意把那攤血震起來的?是不是你?嗯?你知不知道我在我媽麵前多丟臉?哎臥槽啊”
楚雲天欲哭無淚。
想起母親失去意識前摟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隻要想想,他就渾身發麻,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先說好,李良,回去了以後你叫玄心到我家玩幾天,不然我告你媽去!”
“你愛告告去吧。”李良無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