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傳統家庭觀念中,一家之中兄弟姐妹的老大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如果作為老大卻沒有展現出應有的風範和擔當,那麼通常來說,等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各自成家之後,彼此之間的關係極有可能會變得比陌生人還要生疏。
一直以來都有這樣一種說法隻要父母還在世,兄弟姐妹仍然可以被視為一家人;然而一旦父母離世,兄妹之間的情感紐帶往往就脆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甚至連普通親戚都比不上。但事實上,即便父母尚在人世,倘若碰上一個毫無責任感、不能以身作則的哥哥或者姐姐充當老大,那麼兄妹之間也會淪為最為熟悉的陌生人。
李欣的家庭便是如此。在這個家裡,她排行第二,上頭有個哥哥,下頭還有個妹妹。六年前,母親不幸撒手人寰,好在如今父親依然健在。可令人唏噓不已的是,儘管父親仍在,但李欣已經和哥哥以及妹妹斷絕聯係長達五年有餘。或許,今生今世他們再次相見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隻能在記憶深處默默懷念曾經共度的時光。
李欣獨自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夜風帶著幾分寒意,卷起路邊的落葉,沙沙作響。她不自覺地緊了緊衣襟,腦海中浮現出曾經一家五口圍坐餐桌的溫馨畫麵,那時的笑聲似乎還回蕩在耳邊。可如今,那畫麵已變得模糊而遙遠
。路過一家熟悉的照相館,櫥窗裡擺放著一張張全家福,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些幸福的笑容上,眼眶漸漸濕潤。
李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她仿佛能看見哥哥昔日那逃避責任的眼神,和妹妹因失望而逐漸冷淡的表情。夜更深了,街燈昏黃,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孤獨而寂寥。
她停下腳步,凝視著照相館裡那張泛黃的全家福,照片中哥哥還年幼,笑容純真,妹妹依偎在母親懷裡,而她則站在一旁,眼神裡滿是對未來的憧憬。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將過往的美好與如今的疏離,無情地並列在一起,讓人心生淒涼。
李欣離開照相館,漫步至老屋前的那條石板路。月光灑在斑駁的牆壁上,映出歲月的痕跡。她輕輕推開半掩的木門,屋內陳設依舊,卻已布滿灰塵,仿佛時間在這裡停滯。
她走進曾經共讀的房間,書桌上還擺放著兄妹三人合影的相框,照片邊緣已泛黃,但笑容依舊燦爛。李欣指尖輕輕拂過照片,淚滴悄然滑落,滴在冰冷的玻璃上,暈開一片回憶的漣漪。
李欣坐在舊書桌旁,窗外月光如水,靜靜灑在屋內。她翻開一本塵封的相冊,一頁頁翻過,每一張照片都承載著往昔的歡笑與淚水。
突然,一張照片滑落,是她與哥哥妹妹在海邊嬉戲的場景,三人笑得那麼燦爛,仿佛世界都在他們腳下。李欣的手輕輕顫抖,她努力回想那個無憂無慮的夏天,但記憶卻如迷霧般漸漸散去。她閉上眼睛,耳邊仿佛還能聽到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和哥哥妹妹的歡笑聲,但睜開眼,一切又歸於寂靜,隻有月光陪伴著她,映照出孤獨的身影。
造成當前這種局麵的根本原因在於她那個不成器的哥哥,簡直沒有一丁點當兄長該有的模樣,更彆提什麼身為家中長子應有的擔當了!從小到大,她一直都非常獨立自主。
猶記得兒時那段艱苦歲月,那時家裡貧困潦倒,而她上學的地方距離學校足足有八公裡之遙。家中僅有的交通工具便是那輛老舊的大二八永久自行車。按理說,父母理應安排年長她兩歲的哥哥騎著這輛車接送她上下學才對。
可事實呢?周圍鄰裡街坊的兄弟姐妹皆是由哥哥姐姐騎車帶著弟弟妹妹一同前往學校,唯獨她家並非如此。
她與哥哥同在一所學校念書,但他卻從未想過要順路帶上自己這個親妹妹。更為過分的是,就連父母對此竟然也不聞不問。於是乎,小小年紀的她隻能日複一日地徒步去上學。
後來,等到哥哥升入高三,她也邁進了高一年級的大門。此時,兩人都開始住校生活,每周僅有一次回家的機會。
每次離家返校之際,需要攜帶諸如辣醬、酸菜之類的食物,這些重物自然又是由她來負責搬運,而那位被全家人寵著慣著的哥哥則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無微不至的照料。
每周日返校時,李欣總是早早起床,默默地在廚房忙碌,剁著鮮紅的辣椒,拌著酸爽的酸菜,小臉蛋上掛著汗珠,卻從不言累。
而哥哥則悠閒地坐在一旁,偶爾瞥她一眼,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感激。裝罐時,她小心翼翼地將辣醬和酸菜分層裝好,生怕浪費一絲一毫。哥哥背起書包,拎起裝滿吃食的布袋,輕描淡寫地說聲“走了”,便大步流星地邁出家門,留下李欣一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夕陽下,她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孤獨而堅強,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於成長與犧牲的故事。
每周日傍晚,李欣都會忙活著準備下周的吃食。廚房裡,她瘦小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忙碌。她用力剁著辣椒,鮮紅的汁液濺在她的圍裙上,空氣中彌漫著辛辣的氣息。一旁的壇子裡,酸菜靜靜地發酵,散發著酸爽的味道。
哥哥則在一旁悠閒地看著書,偶爾抬頭,眼神冷漠,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李欣將剁好的辣椒和酸菜拌勻,小心翼翼地裝進玻璃罐中,她的眼神專注而溫柔,仿佛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
再後來,參加工作後,哥哥更是除了向她借錢,從不與她主動聯係……
慢慢地,她與哥就很少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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